“你得到了什么消息?”康熙听到费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忍不住一惊。费老头对情势的预测,以及对情报的处理能力,他决对不会怀疑。如果费老头觉着可能会有事发生,那么,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必然会很高。青海。那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地方。那里可还有他的数万大军呢。而且,为了对准葛尔地这雷霆一击,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年,脸面也丢不起。
“和硕特部固始汗之子札什巴图虽然已经向飞扬古投降,受朝廷敕封为汗,成为青海之主,可是,奴才却得知。札什巴图之子罗布藏丹津似乎正在联系青海其他的一些蒙古部落,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其人地目的是什么。”费老头答道。
“罗布藏丹津?固始汗的孙子?”康熙忍不住一眯眼。青海本是土伯特王国四个地区之一,在百余年前就被蒙古人的和硕特部侵入,所以在青海广大的高原上,蒙古人跟藏人几乎是同样的多。不过他们都是信奉黄教的虔诚教徒,因此蒙藏之间地感情,十分融洽。而这个固始汗也是一个非凡地人物,进入青海之后,很快的就征服了全部土伯特王国。成了青海的霸主。固始汗的后裔分为两支,一支在前藏。一支在青海。在前藏的一支。因拉藏汗被杀而结束。在青海的一支,由他的儿子鄂齐图汗继承,只不过。鄂齐图还没来得及正式继位,就被阿拉布坦大将敦多击败,其部落也被并吞。飞扬古攻入青海之后,随身带有数十份圣旨封王、封公、封候的圣旨。这些圣旨,其实都是他按照理藩院事先得到的消息而准备的。为地就是能让那些曾经归服于固始汗,却又被敦多击败而不得不归顺地蒙古部落接受朝廷的敕封,不与朝廷大军做对。因为固始汗在青海拥有着巨大的威望,所以,理藩院在鄂齐图之后,又找到了固始汗地另一个儿子札什巴图。并请他下旨将其封为藩王,暂时作为青海各部落的领袖,以稳定青海局势。罗布藏丹津就是札什巴图之子。札什巴图因为感激清廷恢复了他的王位,派出了一支属下的蒙古军队,交由清廷做为从军,随飞扬古出征,这个罗布藏丹津就是那支军队的首领。而一个多月之前,在与青海准葛尔大军的交战中,罗布藏丹津却因为受伤不得不退到了后线。后来又退回了本部所在之地。因为这事,康熙还特旨褒扬过此人做战勇敢,忠于朝廷。
“你认为这个罗布藏丹津有可能是一只狼?”康熙回想了一遍过去几个月的事情,又朝费老头问道。
“奴才不敢说,不过,奴才得到的消息却是此人并没有受伤,只是故意籍故带兵退回本部,表面看上去好像是想保留实力。不过,如果只是想保留实力,就应当老老实实呆着,可他却又四处联系其他部落,这里面又打的是什么算盘?而且,其父札什巴图已经被朝廷立为青海之主,若是他全心为朝廷效力,自然会有朝廷撑腰,有事也可受朝廷保全,何必还要为了躲过一场战事而故意如此?所以,虽然没有证据,可奴才还是认为,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值此兵凶战危之际,有备方能无患!”费老头答道。2
“有道理!那你是不是已经做出了什么安排?”康熙又问道。
“奴才没有做什么。”费老头答道。
“没做什么?”康熙一愣。理藩院不像是六部,相互之间要处理些事情有时还会掣肘。做为清廷管理少数民族的最高机构,理藩院在所辖范围之内拥有着巨大且自由得多地权力。就像现在这种情形,如果确信罗布藏丹津要反叛的话,费老头甚至可以不必先行禀报康熙就可以直接下令调兵平叛。可他却说什么也没有做。
“回皇上,奴才只是觉得朝廷需要注意这个罗布藏丹津,只是,目前看来,此人还谈不上什么威胁。飞扬古威名赫赫,又有大军在手,青海现在绝对不会有人敢跟他动武。而且,札什巴图刚刚受朝廷敕封,得继固始汗之位,只会对朝廷感恩戴德,就算受到了罗布藏丹津的挑唆,也肯定不会有所行动。所以,就算罗布藏丹津想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费老头又说道。
“那你突然对朕提及此事,又是为了什么?”康熙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再次问道。
“皇上,奴才只是觉得,只是如此封些藩王、公爵之位给那些蒙古或者藏人的部落,终究难以起到长治久安的效果。如果哪一天那些掌权的蒙古汗王或者藏人土司突然来个什么雄心奋起,想创建一番所谓的雄图霸业,占据了青藏之地不服王化,岂不是让朝廷前面的辛苦白白浪费了?”费老头说道。
“那你就是对朝廷的处置有意见喽?也还算有些道理。你有什么好地办法?”康熙问道。
“设官衙,置官吏,中央直辖!”费老头简单地说道。
“嗯?这怎么可以?”康熙连连摇头,“蒙古人和藏人不比汉人。他们的汗王和土司都是世袭的,虽然可以归顺朝廷,可若想他们接受官府的直接辖制,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那些蒙古人和藏人恐怕也不会愿意接受陌生人的管理。如果非要按费老头所说的那样做的话,说不定还会把本来已经归顺的都再逼反回去。此事万万不可!”
“皇上您误会了!奴才的意思其实并不是由朝廷派人去管理青藏一带,奴才的意思,是由朝廷出面,为那里的蒙古人和藏人设几咋,‘自治衙门,。”费老头说道。
“自治!?”康熙一愣。不是由中央直辖的吗?
“没错,就是自治!”费老头面无表情,可康熙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老头像是又要在谋算什么人了,而且,在第一时间,康熙就想起了朝鲜和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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