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你可千万别让人动他,琦善要亲手宰了赵逢春,老子我也要亲手剐了这老混蛋的一身贼皮!”,凌普双目一翻,又狞笑着说道。
“不可不可。太子殿下有严令,其他人可以杀,费迪南却万万杀不得!”劳之辩急忙说道。
“为什么?那老东西不杀,难道还留下来供着不成?”凌普不满地叫道。
“凌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费迪南确实该杀,可是,现在却是杀不得的。你忘了于中了吗?那家伙现在就在四川,如果咱们杀了费迪南,惹得他发了疯。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就要同时对付东面的几大水师和西北的数十万大军啊!就算那些领兵地将领不敢妄动,也是个大大的危险!所以,只有把费迪南抓到手里,让于中有所忌惮,等到太子爷的皇位坐稳了以后,咱们才能动手啊!”劳之辩解释道。
“妈的!”凌普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深吸了一口气,阴沉沉地说道:“算这老东西命好,老子就先饶他不死!不过,嘿嘿,老子让这老家伙先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这总该可以吧?”
“……随你!”劳之辩看着凌普那急欲择人而噬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答道。
“哈哈哈,费迪南,你这个老东西,让爷看看,你到底能躲到哪儿去!”凌普攥着拳头,也猛得冲了出去。
“京城现在应该很乱吧?”
康熙微微叹着气,看着躲在床上不敢乱动的胤礽说道。
“皇阿玛……””胤礽看着康熙并不清亮的眼神,只觉得寒意直从骨子里向外走。……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还在承德,今天,就会被康熙命人秘密的带到御辇一行?难道是康熙已经发现了他地所有计划不成?不应该啊!为了引康熙上钩,他一下子礽出去了那么多地“饵”,凌普、琦亮、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热河都统勒扎布,乌里雅苏台将军纳尔苏,几乎所有掌握兵权的亲信都让他“出卖”给了康熙。可是,为什么康熙还是把他拉到了一起?
“你总算不亏是朕的儿子。至少,脑子还不算太笨,朕本来对你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总算又有了一丝念想……虽然,朕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康熙闭着眼睛坐在胤礽地身边,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
“皇,皇阿玛……”康熙的话让胤礽险些当场崩溃,他的心里,只是不时的闪过两个字:完了!
“依着朕本来的意思,还能容忍你几年。可是,前段时间,朕却突然想开了。多几年少几年,又有什么所谓?与其让咱们父子俩都活得不舒服。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不定,朕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另外一个你……”康熙的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悲伤与感叹。
“另外一个我?你,你想干什么?……”胤礽茫然的看了看康熙,他已经可以断定,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康熙识破。一种突然而至地失落与惧怕让他不可抑制的朝康熙大吼起来。如果不是腿断了,他恐怕都有可能跳起来跟康熙拼命。
“孩子,你知道,你们二十几个兄弟之中,朕最疼地其实就只有你一个!你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朕都还记得。就像那次,你四岁的时候,过年祭祀,你往汤斌的碗里使劲地放没有盐的大白肉。结果汤斌那家伙一口没拉的全吃了下去……”康熙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地火气。他只是温和的在叙述着自己和胤礽的点点滴滴。
“后来,你长大了。宽厚,仁慈。聪明,有才干,几乎所有地大臣都夸赞你,都说你将来会是一个有为的明君……身为父亲,朕打心眼儿里高兴!”
“可是,为什么你会变了?变得自私贪婪,胆小懦弱,阴沉狠毒!”,
“你每年都要派凌普去江南筹集银子,如果,你只是为了跟胤褆对抗。朕还不会那么生气,兄弟反目,这都不怪你们,要怪,只能怪索额图和明珠那两个混蛋。可是,这些银子大多数却都被你自己用掉了。你看看你毓庆宫里的那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这些东西,你在外面还有好几庄园……可这些你用得着吗?你是储君,未来的皇上,怎么能贪于这些物事?”
“你为了一己私利。威逼两淮盐商去跟马德斗,结果,闹得天下瞩目!最后,就杀了那个姓安的盐商掩人耳目!你当朕不知道吗?”
“你为了给胤褆和胤禩找麻烦,挑起了清理亏空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他们退缩了,你自己也退缩了。……敢做不敢当,这是一斤,储君,一个皇者该做的事吗?你们简直就让朕丢尽了脸。
“还有其他地,一件一件……你做了那么多地错事,又怎么能让朕放心地把国家交给你?”
康熙不带任何火气的看着胤礽,可这种淡然的表情却让胤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总算这一次,你没有让朕失望。虽然你地目的是为了谋夺朕的皇位,可是,你此次的作为倒还算得上是大手笔……一下子抛出去那么多的人,引出了朕留在京城的布置,又以自身为饵,引诱朕回京,然后,安排在半途劫杀!至于你自己,却以断腿为代价,躲在后面,这样一来,你因为前面的那种幡然醒悟的作为,就会消掉‘弑父夺位’的罪名,反而因为京城兵马的哗变,成了‘众望所归’地真正储君!真的是好计策啊。哪怕是朕对你了解至深,也险些中计,你知道吗?”康熙又以一种略带兴奋与悲伤的声音叙述道。
“你笑话我是不是?”胤礽瞪着康熙,恨恨地问道。
“没有!朕没有识破!孩子,你不要灰心,朕真的没有识破,朕……只是靠了一个细作!”康熙拍拍胤礽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温和地说道。
“细作!?”
“没错!就是细作!你在朕,在你的众位兄弟之间,还有许多大臣那里都安排了细作,朕在你身边也安排一个细作,这没什么不对吧?”康熙反问道。
“没有!”胤礽的恨意在康熙的这几句话之后似乎消失了,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唉……”看着胤礽无神的双眼,康熙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朕不瞒你,朕安排地这个细作,就是何柱儿!”
“何……何柱儿!?”胤礽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篷神光,可转瞬就又消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很生气?”康熙沉静的注视着胤礽,又开口问道。
“哼,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再气,难道还能再扭转局势不成?”胤礽的眼神有些散,竟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好!”康熙突然大笑,连说三声“好”字,“孩子,你知道吗?朕一直很生你的气,这几年,甚至开始瞧不起你。因为你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明明错了,却宁死不认,就算认,也要推到别人头上,朕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担当?连个男子汉都算不上!现在,你总算知道自己认错了……这就好!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安心,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是以前,你做下这些事情,朕即使不会杀你,也会圈了你,现在,朕不打算这么做,朕会放逐你……朕给你两个地方,一个北海道,一个吕宋,这两个地方,你自选一个,朕派人送你去!”康熙盯着胤礽,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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