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五年夏!
北京城。
粤菜馆“醉琼林”不管外面赤日炎炎里面依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而这个“热火朝天”却不是人们在干活而是说的一群士子也就是即将参加恩科考试的举人们。
本来在康熙三十三年的时候刚刚举行过一场大比按说应当是三年之后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才会再有一场科考可是偏偏今年又到了太皇太后的大寿之年而且是八十大寿。这在皇家是可是极为罕见的老寿星了何况康熙从小就是孝庄教导看养大的对这个祖母无比的孝敬。所以为庆祝孝庄的大寿康熙特地下旨大赦天下;同时还下旨再开一届恩科让举人们再次赴京赶考。(孝庄实际上在康熙二十六年就过逝了死时七十四还是七十五来着。)
结果旨意一下读书人无不欢欣雀跃。多一次考试的机会那可就是多了一次当官的机会。尤其是今年之后明年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按照惯例还会有一场大比连续两年都有机会参加考试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我姓万的还就不信了今年还能遇到那个于成龙……”“醉琼林”顾名思义就是琼林宴那可是进士们才能喝的酒席所以这个菜馆的生意因为它的名字而十分火爆每天为了博个好兆头而来这吃饭聚会的士子不知几何尤其是开考前三天的席位更是早就被人以天价订走了。每天来这里的士子们都打诗喝和做足了学富五车的样子也有不少人因而名头渐起。……不过现在“醉琼林”内最惹人注目的一个正大声说话的士子却不是讲的什么诗文而是在牢骚。这士子三十左右年纪好像有点儿喝高了红着一张脸正跟身边桌子上的人争辩着什么“于成龙”的问题……
“居然又是这个家伙……难得他今年又来了呵呵……”看着那姓万的士子跟别人急得面红耳赤都快急了眼的样子菜馆厅堂的边儿上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秀后生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了?你认识那小子?”听到俊秀后生的话他旁边一个身穿上等苏绣绸褂的短须大汉故作不悦地问道。而在两人身边还有一老二少三个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俊秀后生。
“认识一个倒霉蛋儿……”俊秀后生对短须大汉的脸色仿佛没有看到只是笑道“那小子我记得好像叫什么万振说是什么万斯同的亲戚……”接着他就把当年万振为出风头招人开了一个文会结果因为在会上大放厥词被碰巧在场的山东总督于成龙抓到礼部削去考试资格的事情娓娓讲给了几个同伴。
“不是吧?那于成龙也太过份了一点儿就因为几句话就削去人家的考试资格……这关他什么事儿?明明就是滥用职权!”俊秀后生讲完他身边另一个同样长得十分俊秀的大眼后生禁不住说道。
“滥用职权?错矣欣欣人家于总督这可不叫滥用职权而是义正词严一心为国为民除害明镜万里……等等!反正全是好词儿知道不?”拈起一块糖醋鱼送进嘴里马德含糊不清地说道。五个人正是费迪南、于中、莫睛一伙身为“满洲人”孝庄大寿他们当然要来祝贺一番。
“是啊清官嘛大清朝的旗帜怎么会有错?哼!”罗欣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呵呵欣欣这两个于成龙可都是难得的大清官啊。我可是听说那小于成龙的儿子在过年的时候买了一只鸡给他祝贺结果就被小于成龙打得差点儿断了腿这种清廉自守的人可是十分难得的噢!……”莫睛笑嘻嘻的给罗欣夹了一块排骨说道。
“睛姐那不叫清廉那叫小家子气……”罗欣知道莫睛是故意逗自己以莫睛的出身岂会瞧得起因为一只鸡都要打人的家伙?吃鸡就等于会变**了吗?在罗欣心里有这种观点的人不是做作就是变态。
“说起这小于成龙听说他已经是河南总督了?是不是啊?”于中问道。
“没错。这人啊清名在外升官也就快。……几年前他只是一个山西的小县令闹洪水的时候跟知府闹翻了强行劫了皇粮散给了受灾百姓结果名动天下啊咱们那位康熙爷知道后就升了知府原来的知府因为无视灾情被捋了官职。后来这位于知府又改任清河观察使跟河务总督勒辅因为治河方法的不合经常闹矛盾……本来嘛那勒辅出身满洲豪门由安徽巡抚到河务总督不仅是满洲少有的能吏而且相当的实心任事治河也很有一套为人也很清慎当时又是河务总督咱们这位康熙皇上也是十分倚重于是呢怕两人闹出事儿来不好收拾康熙就把于成龙调去了江苏任布政使旋升为江苏巡抚。可没过多久明珠案了。勒辅因为有一次怕明珠找麻烦耽误治河从治河银里拿了两万两给明珠的一个门生擦了屁股结果明珠案一就被郭铁杆和这小于成龙给参了一本丢了官还差点儿被治了罪。……”马德摇头叹道。
“勒辅?前年从漠北回来的时候路过黄河康熙见到黄河水清不是已经决定重新起用他了吗?”莫睛问道。平定葛尔丹之后康熙从陕甘回军路过黄河见到黄河河水不复浑浊以“海晏河清”为天下大治的标志大喜之下对左右谈起要重新重用勒辅。莫睛当时跟着宝日龙梅就在康熙不远处也知道这件事只是后来过了山西之后她跟于中等人与康熙分道扬镳转而回到满洲也就没有再理这件事现在听到马德聊起这治河能臣勒辅想起旧事便出言问道。
“你们啊就是不关心时事。勒辅在丢官之后不久就病故了……”马德又叹了口气道。
“病故了?可惜了。听说这位勒中丞在京杭大运河上开了条中河那可是一大功啊……”费老头缓缓地说道。
“中河?什么中河?勒辅不是治黄河的吗?又关京杭大运河什么事儿?”于中问道。
“于哥你常住黑龙江当然不知道。……京杭大运河跟黄河相联从运河要过黄河还要走其间的一百八十多里黄河险道勒辅开了中河让漕船只需要走几里黄河河道就可以过中河入京杭运河这对漕运是十分有利所以呢费老才说这是他的一大功绩。”马德说道。
“马德你对这勒辅挺清楚的嘛!”莫睛又问道。
“那当然了。勒辅的几个幕僚和治河时的手下都在宁古塔呆着呢他不熟才怪!”罗欣横了马德一眼对其故意卖弄甚感不满。
“呵呵那感情好马德你可以跟这几个人打打交情到时候咱们谋个河务总督玩玩儿我可是听说朝廷每年拨下来治河的银子可有好几百万两呐!”于中两眼放着金光直视着马德说道。
“得得得于哥你少来这套我可还没活够呢。”马德连连摆手道:“你是不知道这河务总督那可是风口浪尖。就是因为银子多所以啊人人眼红谁在上面谁倒霉。而且河务这块儿可不是人干的活儿。勒辅的那几个手下刚到宁古塔的时候我看着都心疼。那陈潢陈天一还不到三十岁看上去都像是五十岁的小老头了;还有那彭学仁封志仁都才四十岁年纪可那模样儿都像六十花甲之人了你要是把我塞过去我要是未老先衰你赔的起吗?”
“你小子吓谁呢?有那么可怕吗?”于中不信道。
“于哥你可别不信这都是真的陈潢那几个人在宁古塔养了好几个月才恢复过来那模样儿看得我都糁的慌……”罗欣为马德做起了证人。
“这么看来那于成龙几个人也太过份了一点儿勒辅和几个手下都是实心任事的人居然为了一点儿不合就把人给弹劾了他们是怎么想的?”莫睛皱眉道。
“嘿嘿这里面的原因可就复杂了咱们都是外人可不好说啊!……”马德摇头笑道。
“是啊这婆说婆有理公说公也有理。你们忘了去年那于成龙上本说奉天米不能入关的事儿?明明知道他说得不算对可你能说他是错的?不行!因为他也没错。……”费老头摇头苦笑道。奉天稻米种成之后本来人人都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