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阳突然插话:“两个小时前我们应该在那个工厂里和他们玩转转车。”回想两个小时前的场景,那股刺激的感觉还很清晰地回漾在心头。这真的算是他今年做过最刺激的事情了,玻璃渣子就碎在他耳边,就差没下去和他们赤手空拳的搏斗了。
“两个小时前我们正在和另外一波人……”凌恒说着说着意识到那所谓的一波人其中的头儿他见过,于是便换了个解释:“恩,也就是你催眠的那个人。”
“的确是有些凑巧。如果放在普通人来说,这么紧密的时间安排去做这么多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但这些人可就说不定了,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些的来头还不小,看来你们有场持久战要打了。”
凌恒懒得回应这么没有营养的对话,看向车窗外静由空气自然流动。
来头小不小,持不持久,他能懂些什么,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稍加自己猜测的润色结果罢了。
就这么把人家法医晾在一旁,崔云阳都替他觉得尴尬,出来打哈哈道:“是啊是啊,我们都追了这个案子追了好久,而且倒现在都还没理清楚是不是同一件事情,现在要抓的人数都数不清了。唉,烦呐……”
两人就这么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果然话唠在哪都能蓬荜生辉。崔云阳还正想和陈法医打听打听一下,他的那个催眠术是从哪里学的。刚刚要不是亲眼见到,还真是觉得好神奇……话都还没问出口,就听到凌恒接了通电话。工作性质使然,让他下意识静下来去听。
“是我,凌恒。”
电话那头说话的人语气有些捉急,“凌警官,安队长让我通知你一下,刚刚被抓回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自杀了。”
闻言,凌恒翘着的二郎腿一顿,语气十分严肃:“是哪个?”
“是那个刚刚被陈法医催眠的。”
凌恒静默了两秒,“好,我知道了。安队长回去了吗?”
“还没有,我们先通知了安队长,安队让我们也通知你一声,安队说她马上就到局里。”
“把人看好,我们马上到。”
崔云阳早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大事不妙的焦炭味,于是掐着凌恒挂断电话的时间点,赶紧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局里又出来什么事了。”
“又”这一字用的可真是太恰当不过了,崔云阳真的不知道除了“又、又、又”,他还能用什么来形容这破事一连桩的接踵而至吗?
“刚刚被催眠的那个人,自杀了。”
“什么?!”崔云阳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法医,随即又把目光落到凌恒身上,“自杀了?”
“恩。”
就连在开着车的汪磊都有些不淡定了,“怎么会突然自杀,是不是道上的人有他的把柄,他怕自己泄露了什么机密,危险到他的把柄,所以不得已牺牲自己?”
“我们辛辛苦苦差点连命都搭在那了,好不容易逮到个人,然后还自杀了?”?崔云阳有些绝望地瘫在车椅上,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生无可恋的说道:“完了,这个案子仿佛陷入了死循环。”
凌恒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手肘抵在窗口,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