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似阳,血似花。我与你缠绵了大半辈子,却依旧不即她的万分之一。
…………
“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似乎在叫我,可是眼皮好重好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咦!身体似乎变轻了,我好像被人抱起来了,是准啊?他可真是一个好人。
鱼小妙躺在一张铺满杂草的床上。意识逐渐清晰起来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强烈的阳光让鱼小妙再次眯上眼,伸出手挡了挡从窗外透进来的光。
“姑娘,你醒啦?”少年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汤药走了进来。
鱼小妙接过药,她大抵也知道是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救了她的命。
“谢谢你。”
“害,小事!昌昧地问下姑娘你为何会中那什么什么角毒?”
毒?
鱼小妙惊道,“我的毒治好了!”
“是喽,杨大夫可是我们村里的名医,没有什么毒是他治不好的。”
眼前的少年眉飞色舞地说起杨大夫的英勇事迹,听得鱼小妙一愣一愣的,她捏紧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和那个杨大夫切搓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么历害!
“只可惜我们杨大夫三十出头的花漾年华却被一个女人甩了!”
“三十出头?”鱼小妙一惊,不想这杨大夫竟如比年轻!“我可以见见他吗?”
少年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总是姑娘姑娘地叫,怪不习惯的。“少年挠了挠头,耳朵红红的。
这也有习惯吗?不过鱼小妙也懒得多想,眼前这个人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的命,“你叫我小妙就好。”
“小妙!真好听!我叫赵生,生命的生!杨大夫……杨大夫上山采药去了,天黑才会回来。”赵生略感失落地说。
没人说话了,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小妙,”赵生见她还端着汤药发愣便就提醒道,“你快些把药喝了吧,冷了很苦的,杨大夫的药本身就够……你要不要吃蜜蚀!我去给你拿!那玩意儿回甜可甜了!”
“啊!不必了!”鱼小妙两口将药喝了,药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赵生望了望外面高照的太阳,“小妙你能说说你中了什么毒吗?”
见赵生这么关心自己,鱼小妙心里不由得一暖,“是八角异星毒……
我父亲是一名采药人,家里总会放些奇奇怪怪的药采。我从小就对这些药材有着浓烈的兴趣,只要是我见过的,哪怕只见过一次,都能将它记住。
我父亲见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在我六岁的时候便带我上山采药,他们都说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采药人!
直到我八岁那年。
…………
我采药时不慎与父亲走散,起初还能靠着些无毒的药材来填饱肚子,可我当时必竟学识浅薄,好多药草并不认识,山间野味我也抓不住,就算运气始碰到了也不会处理只能靠运气吃些药草。”
“然后你就吃到引八角异星草?”
“嗯,”鱼小妙点点头继续说道。
“误食八角异星草后没多久我就看见了父亲和许多村民。
因为父亲采药技术救活了村里没许多人家,所以他们都很敬爱我父亲。
父亲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我拿出准备过会再吃的八角异星草,看见父亲和身后的村民瞬间变了脸。
这种原本在这片森林消失的毒药草竟然被我误食了!
具体是许为什么消失这也没人说得清,只是几十年来原本长着八角异星草的地方也找不到它了,因此能解它毒的药材也不见了。
有人说是因为村森林里的野兔太多了让野兔给吃了。
村民们一直者相信兔子才是最有灵性的动物,所以大家从来不吃兔子。
八角异星草的毒每一年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痛苦,当发作了十次以后,就会死亡。
父亲为了我离开村庄.去到了外面的森林找寻解药,将我拖付给村长照顾。
村长是个独居的中年男人,村长夫人在我出生前就感染重病死了,没有为村长生下过一儿一女。或许村长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又或许不是,总之他对我特别特别好,好到让我有些害怕。
父亲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可我不信!”
“所以你就跑出来找他,却不料今天正好是八角异星草发作的日子?”
鱼小妙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是,是村长,村长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像是狠不得要将我吞掉样!
村里的二哥,我们都这么叫他。二哥他叫我赶紧收拾东西跑!他说他听见村长说今天晚上要将我解决了。
我自然懂解决是什么意思,也不顾这几天就是八角异星草发作的日子,连夜离开了村子。谢谢你救了我。”
赵生听了鱼小妙的经历,心里十分气愤,可最后一句“谢谢”又让他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用客气,你现在没事就好了。”
见赵生这副囧样,鱼小妙噗呲声笑了,“你们了这杨大夫可真历害!我父亲说治好八角异星草的毒,光有解药还不够,还要配合好几种药材一起服用,可具体是什么药就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出自对救命恩人的信任,又或许是年仅17的鱼小妙生性单纯,竟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
“一直听你说父亲,你母亲呢?”
“母亲生我时难产走了,父亲经常说我长得很像她。”鱼小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发愣。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的!”赵生见鱼小妙低着头,以为她哭了,顿时慌了手脚。
“没事,也不算什么伤心事,必竟我都没见过她。”
鱼小妙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仿佛装着星辰大海,一闪一闪地像是能把人的魂收进去,扬起的嘴角荡着淡淡地笑意,那是幅绝世容颜,也成了赵生最难忘的画面。
“之前你脸上都是灰,没想到,你竟有几分姿色。”赵生别扭地别过脸,倒是也理解了村长的心情。
“哼!“鱼小妙看了看窗外,太阳快落山了,“杨大……”
“小妙你这病……治好了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吧?”赵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打断鱼小妙的话,就胡乱编了个问题。
“后遗症?”鱼小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刚想说话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背着一个箩筐,筐里装满了珍贵的药材,穿着一袭青衣疲惫地擦了擦汗,笑着放下背上的箩筐道,“小生,去帮我倒碗水来。”
“哦,好。”
男子的声音如同泉水般干净清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男子走近坐在赵生之前坐的位置上问,“姑娘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谢谢你,杨大夫。”
男子和鱼小妙一样,长着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比鱼小妙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不必客气,在林子里发现你的时候,看你气息游若,我还以为救不过来了,没想到只是八角异星草毒发作罢了。”
“等等,你发现?不是赵生他……”
杨大夫一愣,顿时明白了,“哈哈估计是赵生那小子意会错了,他总这样。”站在门口的赵生端着水,神情尴尬,不知该不该进来。
“愣着干嘛?为师都快渴死了“杨大夫向赵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赵生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将水递给杨大夫,又看着鱼小妙支支吾吾语地说,“对……对不起小妙,我,我……”
鱼小妙摆摆手说,“没啥事,怪我没说清楚。”
看鱼小妙依旧甜甜地笑着,赵生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赵生,你是杨大夫的徒弟?”
“是喽,我无父无母,是师父收留了我。”
“那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赵生尴尬地挠挠头,“那,你也没闻呐”,说了多没面子啊。
杨大夫笑了笑,也看出了自家徒弟那点小心思。
赵生又想起之前和鱼小妙的对话,想起她脸色一变的样子,“鱼小妙你这后遗症是不是……”
鱼小妙点点头:“父亲曾说过八角异星草的毒发作九次后再被治好,寿命就只有三十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只能活到三十岁!“赵生愣住了,半天说不出活来,转头看向杨大夫,“师父,您有办法吗?”
杨大夫摇摇头,“哪怕再早一天都没事,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靠药草来尽量延长你的寿命,你叫小妙是吗?”
杨大夫从箩筐里拿出许多药材“这些药草每天敖煮过后服用,可以延长你十年左右的寿命。但有个问题,这些药材在我们这十分常见,可在其他地方却十分珍贵,所以你……”
“我愿意留下来!反正我也没有家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赵生每天都会上山采药回来熬给鱼小妙喝,鱼小妙偶尔也会陪着他一起上山,可绝大部分时间鱼小妙都跟在杨大夫后面问东问西。俊男俏女,活像一对幸福的夫妻。
这让赵生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也发现自己对鱼小妙动了心,但每天却只能借着送药的时间看看她。
最幸福的应该就是两人一起采药的时候了,虽然时间很短,可他却幸福的像是走完了一辈子。
“傻子也该看出来了。“赵生吹着深山的凉风自言自语。
都说日久生情,他却是一见钟情,他喜欢她,却因为自卑不愿承认。小妙也是,她看师父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赵生自嘲地笑笑,然后又埋头继续为鱼小妙采药草。
鱼小妙和杨大夫并肩走着,杨大夫的背上背着鱼小妙亲手为他偏的箩筐。
“真真,你看!”真真是杨大夫的乳名,他的全名叫杨晓真。
杨晓真看着鱼小妙将一支银白色的发簪插入发中,发簪的尾部是一只栩栩如生生的凤凰,衬得鱼小妙如同花丛中的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好看,很适合你”,杨晓真掏出银子付了钱。
他们每个月都会来集市采购一些必须品,顺便卖掉一点金贵的药材来维持生计。
这五年来,鱼小妙也很从之前的俏皮少女变得更有女人味,层层布衣也盘不住地优美的身段,褪去以往的稚嫩,现在的鱼小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为了不惹出什么没必要的麻烦,杨晓真给她买了个面纱,结果使得她的容颜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小妙,小生……”
“真真,我看得出来,我又不是傻子。”鱼小妙摸摸头上的发簪满足地笑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杨晓真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自己和他那傻徒儿一样,迷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鱼小妙久久才回道,“真真,小生就像我的哥哥一样照顾我,我承认我很喜观他,但是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想法。”
“那我呢?”
鱼小妙没有回话,可红扑扑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一天,俩人在一起了。
知道这件事的赵生很想把自己灌醉,可是不行他明天还要为鱼小炒采药,如果断了药那就完了!小妙就会活不过三十岁!
“其实这样也好,”赵生安慰着自己,至少他不会再抱有那可笑的幻想了。
只是日日看着俩人谈笑风生,赵生有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多余,几次想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却在日出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放不下……
赵生自嘲地笑笑,或许每天为小妙采药材就是他的价值吧。
小妙离不开我的!我对她来说也很重要的。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鱼小妙依旧还是这么美丽,可年近四十的杨晓真却多了不少白发。
“真是奇怪”赵生盯着那一锅药发呆,锅里浓稠的汤药咕噜咕噜地昌着泡,“师父和小妙在起这么久了却不见小妙孕有身孕。”
出于心中的爱恋,赵生始终不愿意叫鱼小妙师娘,鱼小妙也说过他好几次了,可他只是笑笑,依旧不改口。
看着药越来越浓稠,赵生灭了火,慢慢地将药倒出来,正好一碗,不多也不少。
“或许是师父还念着以前的旧人,放不下吧。”
赵生起初也愤怒过,既然放不下那为何要与小妙在一起,后来他明白,即使没有杨晓真这个人,小妙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
有时小妙的眼神里总是溺漫着淡淡地优伤。
…………
“咚咚”
“小生你在吗?”
鱼小妙婉转动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赵生看了看手中的药,起身去开了门。
“今天喝药这么积极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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