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以一个模仿犯来讲,能够想到这样的还原手段也算是本事了。至于杀人动机……
“说实话这个杀人动机也过于美化他自己了。”玛琳手指弹了弹文件,这般评价道。
因为对方曾经在被近卫局逮捕的二十四小时之后被假释,加上多次在预定的逮捕行动中逃脱的事实,认定无法以官方手段对其进行制裁,所以选择这种极端手段个人处刑。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吗?”
“是不是正义的伙伴这种事姑且放在一边,首先作为一个执法者选择绕过法律而执行私刑这个错误是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粉饰的。”雨祀在座椅中睁开了双眼,短暂的休息让她精神恢复了许多,“笔录你应该看完了,有什么感想吗?”
“全都是对他有利的部分,这份笔录相当于一个律师为自己被告人提前准备好了的证词。”玛琳放下笔录,看向坐在椅子里微笑不语的那人,“我说少司寇大人,你们夜审就没有审出任何对他不利的内容吗?”
“对嫌疑人的证词拥有保持一颗怀疑的心,这一点很好。”雨祀赞许的笑笑,“至于说不利的部分,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审讯出来……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任何漏洞,你有发现吗?”
“少司寇大人是要考校于我吗?漏洞在于后面证言的重复,不是吗?”
“正确,看来你很适合干这一行。”雨祀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过于完美的东西往往有着人为修饰的痕迹,证词也是如此。
在昨晚连夜进行的审讯里,作为主审官的雨祀前后对郑平赫的犯罪事实进行了三次调查,每次都获得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如果只是事实上一模一样,还可以说是因为在陈述真实所以产生重复。然而在这份笔录里,郑平赫当时的证词连遣词造句都几乎完全一致。
“简直就是在背诵课文一样。”玛琳叹了口气,“话说这个人平时有强迫症吗?不复读自己的话就浑身难受的那种。”
雨祀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根据宋衫宋组长的说法,这人平时没有那种习惯,让他重复说一件事的时候是跟正常人一样省略改变一些话的。”
“所以他的这份证词很有可能是别人让他这么说的,背下来到时候直接说的那种。”玛琳放下笔录,这般评价道,“杀人手法可以说是和尸检完全对的上,很多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所以这方面应该没有问题——他说的应该是正确的杀人手法。有问题的不是手法,而是他本人。”
“有顶罪的可能性,也有很多其他可能性。”雨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带上这个。”
玛琳伸手接过,看着它伸展四肢变成小人的模样走到她肩膀上。
“纸人术?”她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你需要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预防万一而已,原本打算让你参与到我的审讯之中,但是听说你昨晚遇到的事情之后我改主意了。”雨祀展开折扇挡在脸前,双眼微眯像只狐狸一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你决定你把我踢虎穴里?”玛琳斜了她一眼。
“嗯?对于血蝴蝶来说这种事情小意思吧,怎么能算虎穴呢?”
那双桃花眼用一种非常无辜的眼神反了回来。
“不不不,对于大炎来说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小人物。”
“对于大炎来说,平江也只是个小地方而已。”雨祀笑笑,合上了折扇,“安心,报酬不会少。”
玛琳摇头,否定道:“有报酬也得有命花才行,我能拒绝吗?”
“报酬是你不能拒绝的东西哦。”雨祀盯着她,双唇无声的动了几下。
从那嘴唇的动作中理解了对方无声话语中含义的玛琳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过这活我接了。”
“明智的选择,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玛琳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想要从中看到任何波动。
她什么都没有发现,雨祀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毫无动摇:“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是你上司的合作方就可以了。”
——又是博士你吗?
玛琳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