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殆尽,那个强盛的家族就这样成为了哥伦比亚历史中的尘埃。
又例如将一支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在一个月时间里消灭在群山中,只剩下一个精神错乱的残废彰显她的威名。
她是杀手,也是佣兵。
只是无论杀手还是佣兵,都不想在战场上面对那把黑弩的射击。
“在战场上讨生活,谁的手上都或多或少沾染着鲜血,在一点上,我也一样。”
玛琳用温热的红茶润了润喉咙,看向一脸惊讶却仍在努力消化着自己所说故事的锡兰。
“玛琳你也……牧对玛琳的过去清楚吗?”
“当初我就是在战场上遇见她的,应该说是我捡到了她吧。”
“嗯,她这话你就当真的听。”玛琳淡定喝茶,评价道,“顺带一提牧那年还只是个孩子。”
“这……”
玛琳放下杯子,看向锡兰:“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也许距离你很遥远,但是它真实存在着。”
“那个人在战场上销声匿迹已久,情报市场里对于她的悬赏却没有停下来。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她是被市长庇护了……当然,不排除她本身就是市长的杀手这种可能性。”
“那个佣兵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活动,又在什么时候失踪?”
“我最早得知她的情报是在五年前,那会她就已经闻名于战场上了……至于她销声匿迹,则是在一年前,伴随着那个哥伦比亚家族的覆灭。”玛琳叹了口气,重新看向锡兰。
“我知道的就这些,相信与否,取决于你。”
玛琳声音里的真诚让锡兰逐渐冷静了下来。
“直到六年前,黑都在维多利亚照顾着我的生活。”
沉浸在回忆中的锡兰说道。
“但是有一天,她对我说爸爸要她回去做事,就离开了,只有每年圣诞节的时候来接我回家……时间对得上呢,可是、可是我无法相信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
“就算她是,那又如何呢?”说话的人是牧,她伸出双手,捧起了锡兰的脸颊。
“诶?牧小姐?”
“你看看我旁边的那个萨卡兹,她也曾经在战场上沐浴鲜血——但是那又如何?”
看到牧把锡兰的脸朝向自己,玛琳只是笑了笑,没有阻止。
“难道她与我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会因为她曾经手染鲜血而变成虚假的吗?”
牧将锡兰的脸又扭向自己,注视着那双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
“我能感受到她的温柔而坚强的本性,那就足够了。”
“说实话我有点感动哦。”玛琳在一旁揉了揉鼻子。
牧有些不满的甩了玛琳一眼:“……我这边还没说完呢。”
看到玛琳对自己举起了双手,牧点头,重新看向锡兰。
“黑照顾了你多久?那时间难道是虚假的吗?”
“可是……按照你们所说的,克洛宁所做得这些事,背后有可能是我爸爸在授意……这让我怎么接受啊。”锡兰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那不是很简单吗?”牧却笑了,手指轻轻的替锡兰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想办法弥补他们犯下的错误,这样就可以了,所谓的亲人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哦,至少修女是这样告诉我的。”牧说道,双手放开了锡兰的脸颊。
玛琳站了起来,接过话头:“如果有疑惑的话,那就去直面她,去当面问她,如果她值得你相信,那她就一定会回应你的信任。”
她顿了顿,看向门外:“而且我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她完全知情,博士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黑小姐对我说过,只要能守护汐斯塔的话,无论付出什么她都不在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里的博士走了进来,说道。
“在守护汐斯塔的心情上,我想她和锡兰小姐是一样的。至于克洛宁,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我想玛琳一定知道些什么。”
玛琳无奈的笑了笑:“我说博士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察秋毫。”
“怎么,对我产生崇敬之情了?哈哈,尽管尊敬我吧。”
“有那么一点吧,不过也就一丁点哦。”看着声音里都带上得意的博士,玛琳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怪不得红豆说过不要轻易夸奖博士,不然他会飘上天什么的。
“长话短说吧,”玛琳清了清嗓子,“那个叫克洛宁的,很有可能想要取代锡兰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市长。以我掌握的情报来看,双方的矛盾点在于黑曜石矿的开采,而直到现在仍然有黑曜石流通在地下市场里。”
“所以,他身为天灾信使,却仍然要掩盖火山会喷发的事实吗?”
锡兰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了。”她的声音十分坚定,“我以汐斯塔市长女儿的身份,正式向罗德岛提出委托。”
——假期加班啊,回头问问能不能拿点津贴之类的吧。
玛琳笑笑,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