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血祖虽然被迫停下,却没有彻底被控制,眼神还在挣扎,显然是在抵抗着幻空神通,至少可推测出蝶祖极限。
他没有心思理会血祖,面对有可能全盛状态的蝶祖,逃跑是没用的,必须另寻他法。
部落一切手段形同虚设,就算再一次使出含有法理气息的锁链,依旧没用,只是念头一转,就抛弃了使用锁链的想法。
蝶祖是掌控法理的强者,破开血祖秘术,使用的是因果法理,那仅有一丝法理气息的锁链,与因果法理相比,犹如萤火与皓月,有不可逾越的差距。
元礼念头疯转,就在这时,拖着孽妖的疯妇突然停下,然后抬头,混浊的目光一阵混乱,如同深邃的黑洞,迎上高空的金眸。
她立于原地,似思考似等待,身上出现神秘而扭曲的气息,明明就现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虚假的,并不存在的感觉,像梦一样荒诞。
而蝶祖目光转移,又落到了疯妇身上,一双金眸占据高高在上的天空。
大地上,疯妇不修边幅的渺小身形抬头仰望,眼中混浊,与蝶祖漠然对视。
遥远的银月似老客,天地间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风都停了下来,时间似乎停止。
“不对!”灵灵稍微平复翻腾的心绪,见到这一幕不由期待:“他似乎有限制,无法动用全力,说明真身有可能来不了。”
毕竟蝶祖表现的威势,真身想要前来,恐怕早就到了,此时依旧没有动静,让灵灵看到了希望,说不定有离开的可能。
“真身不来就能离开吗?”血祖意识终于摆脱幻空神通,心有不平,满是无奈地回应。
意识清醒只是暂时的,只要蝶祖转头注视,他又会失去行动能力,必须全力对抗才能避免迷失在幻空神通中。
在他看来,蝶祖真身能不能来,都没有任何区别,投注意志的目光就让他不可匹敌,真身前来最多让他死得快一些。
这是他无尽岁月以来,最无力…嗯,第二无力的情况,最无力的是被元礼威胁着立下大道誓言,成为小小人族的奴隶,自由与生死都不再掌控。
他越想心情越不好,连逃跑的想法都放弃了,对元礼会招惹蝶祖这样强大的存在更是无奈,只觉心累,破罐子破摔,认命了,一起毁灭吧。
他看不见活下去的希望。
“你闭嘴。”
元礼狠狠一脚,踩得血祖身躯摇晃,见没有丝毫防备,多少猜测一些他的心思,元礼难免怒火:“还血祖,这血性就是侮辱这个名号,生死又如何?就算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
他怒容满面高声训斥,声音突兀地回荡天地间,打破了宁静,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他可以感受到,蝶祖的目光稍微转移,对他们的关注多了一些,压抑的气息更重。
灵灵:“……”
血祖:“……”
两人都愣了愣,心底沉闷更重的同时,有些茫然的望向元礼,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这么大的声音,明显是故意的,可是吸引蝶祖目光干嘛?难不成是为了死得更快?
而元礼的声音效果不错,顺带驱散了遮蔽血祖心灵的神通力量,让其彻底清醒,顿时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都没想到,竟然会生出自愿去死的心思,他明明那么怕死,绝对不可能出自本意。
他对幻空神通的强大有了更深的认知,也更加骇然与警惕,但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知道元礼似乎另有打算,既然不懂,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