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卫们也跟着大喊。
清晨之中,喊声显得特别欢快。
不料,赵军骑兵听了这声音,逃得更快了。
但被捉生手咬上,逃得再快都没用。
不时有绳套忽然从侧面飞出,套走马上的骑兵。
偶尔飞出几支弩箭,精准的射中战马,李农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
“司空勿惊,李跃来也!”李跃越追越近。
不过彭城也越来越近了,就在前方地平线上,城内奔出十余游骑,乌鸦一般散开,小心翼翼的靠近。
“司空勿走!”李跃在后面喊着。
这其实也是提醒他,跑的再快都没用。
李农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只剩百余骑,有的是被捉生手捕了去,有的则是主动离去了……
吁——
狂奔之中,赵军几十匹战马忽然栽倒在地,掀起一片灰尘。
从昨夜到现在,李农至少狂奔了三个时辰,人受的了,战马却受不住了。
黑云骁骑与捉生手围了上去。
李跃却在后面一阵担惊受怕,李农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摔死了,这笔账算谁的?
虽然他该死,但现在却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策马上前,尘埃已经落定。
李农与二十多名亲卫缩在一起,手提长剑,左额已被擦破,高冠也不知甩哪里去了,一头苍发披落,更显得沧桑和狼狈。
“跃来迟,请司空恕罪!”李跃小跑着上前,做足了礼数。
李农手中长剑往脖子上凑了凑,但身边无一人拦阻,李跃心提到嗓子眼,刚要说话,他却眼神闪烁了几下,一把扔掉长剑,一脸和蔼可亲,“原来是行谨,放下兵器,无需惊疑。”
周围亲卫扔掉刀矛。
李跃心生佩服,这脸皮不仅厚而且圆滑。
不过李农在羯赵沉浮一生,伺候石虎二三十年,没这点圆滑还真活不到现在。
“城中叛乱,属下已经平定,还请回返。”李跃也不废话。
李农望了一眼彭城中涌出的骑兵,“行谨可知何人作乱?”
“几员羯将,已被属下碎尸万段!”李跃继续睁着眼说瞎话。
李农哈哈大笑。
李跃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围黑云骁骑与捉生手却警戒起来,排成一列,长矛、弓弩向南,迎接彭城骑兵的冲击。
“行谨以为此番能脱困否?”李农慢悠悠的上马。
“司空是说眼前是大局?”李跃好整以暇。
李农笑而不语。
此时彭城骑兵已经冲到一射之地,却顿住了马。
一杆“左卫将军王”的牙纛矗立在晨风之中,两千多骑一动不动。
“王鸾手下败将,不过惊弓之鸟尔,且看属下为司空退敌。”李跃一挥手,黑云骁骑驱动战马,缓缓向前踏进。
夏日清晨的马蹄声显得特别清脆,长矛、铁甲杀气腾腾。
王鸾自然是個聪明人,舍弃白水坞退到彭城,避免与黑云军硬碰硬,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孤注一掷。
即便孤注一掷,黑云骁骑也丝毫不惧。
“滚开!”前阵十几员黑军将齐声大吼,端起长矛,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对面先是缓缓后退,接着便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