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昨日竟然没发现一座别院藏了这么多人。
刚冒出新芽的草场上一片嫩黄,打眼望去,约有二三十人呢,均排列整齐,聆听着摄政王的长篇大论。
“哎,阿兄,你说这摄政王也不过三十,怎么话和夫子一样多,都说……”这草场上有风,陆羲禾鬓边的头发扬到了眼边。
“闭嘴。”陆黎不想理她。
陆羲禾闭上了嘴,只是她觉得那个十八岁就远征大蒙,打破蒙军不败神话的少年英才不该讲这些场面话。
“此次玄武集训为期一年,每十日可休息一天,休息日可入城采买玩耍。集训内容包括文史、武学、兵法谋略,每三月小试一次,一年后大考,大考会综合前几次的小试,最后会根据成绩,直接进行封官任职。”摄政王晁巍声如冷泉,只不过这重点讲的太晚了。
“好,现在进行射彩,不知哪位少年有信心来射这第一箭?”晁巍起身,衣袍翻飞,指着众人身后长杆上挂着的彩球,“射彩后,奖金蟾甲!”
陆羲禾四处望了望,见没人站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寂静……
“我愿意一试!”
“我!”陆羲禾看向另一个声音,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绣着描金祥云纹,狼头腰封的少年也正看着她。
陆羲禾迎着风,红衣张扬,裙摆用金线绣着火纹,以红玛瑙点缀腰封,仰着头,两人气势互不相让。
晁巍笑道:“好!果然是虎将世家,二位可否报下家门?”
“陇西贺氏,贺濯,家父贺过。”
“左冯翊陆氏,陆羲禾,家父陆庄鸣。”陆羲禾幼时就仰慕这位祁朝的大英雄,第一次与晁巍如此近,她难得收起了平日的张扬,行礼一丝不差。
台下一片私语,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就是陆羲禾,不过这两家碰在一起就好玩了。
“听说贺陆两家曾给这两人定下过娃娃亲!只不过十几年前贺氏因一次意外被贬去陇西,加上两家的主母相继离去,早就远了联系,这陆家就悔婚了。”
“可陆家却没想到后来贺家又重获圣宠,但也放不下老脸和好,这不,十几年都没来往了。”
一旁的夏涟一挑眉,哟呵,他们还有这档子事啊……
陆黎瞥了那些人一眼,握紧了拳头。
晁巍也没想到这么巧,微微一挑眉,忽然觉得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可能会给他惊喜,“好,那你二人各持一弓,看谁能射下这头彩,为这开营拿下好彩头!”
陆羲禾并不知道自己和贺濯这档子事,只是一心想要拿下头彩,为父亲争光,在晁巍面前崭露头角,自小,父亲虽不在意她,但也不曾薄待她,她又顶着将军之女的名号,云陵之内还没人敢于她争!
二人同时搭箭拉弓,齐齐瞄准了远处。
今日有风,那彩球又是布做的,随风微动,就算是其他武将后辈上来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射中。
“你不如先认输,论箭术,我可还没输过!“陆羲禾轻声说道。
可那贺濯根本不搭理她,陆羲禾微微侧过眼去,就在此时,贺濯的羽箭离弦!
陆羲禾紧跟着松手,可还是被贺濯抢先一步,彩球被射落,原本的目标移动了位置,可她的羽箭依旧不偏不倚射中了掉落中的彩球。
彩球落地,上面插着两根羽箭,士兵递给了晁巍。
“好!你二人的箭术出神入化,当为众人的榜样!不过……这彩球先由贺濯射下,那这金蟾甲就奖于他。”
大家都知道,先帝去时定晁巍为摄政王,后先后也去了,皇帝年幼,又不堪大用,多亏摄政王才有了如今的四海升平,他的奖赏就与圣上亲赏无异,而且晁巍对于祁朝后辈来说,更是如旭日朝阳,毕生所向。
贺濯接下奖赏之前,先向陆羲禾抱手行了一礼,看着这份金蟾甲被端给贺濯,陆羲禾有些不甘,但出于武德,她还是抱手还礼,然后气呼呼地下台了。
这开营礼散了后,没有安排课程,明日才正式上课,大家回到了就在猎场旁的皇家嵩临别院,由于现在是正式集训了,因此也就不再有人专门将饭菜送到房中。
足室里,大家各自打饭去了,陆羲禾跟在哥哥后面,却打眼看见了那一身黑衣的贺濯,她顿了一下,便转了个弯,端着饭菜朝贺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