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蹦跶,让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他心生退意,转头看向小姑娘,对方笑靥如花,正小角度仰视着他,投来敬慕的目光,鼓励他说:“您可以的吧!”
“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
“就算害怕也不行哦,您不会想让我一个小女孩自己动手搬尸体吧!那您也太可怕了。”
“塞—缪—尔—叔—叔。”她故意一字一句,拖长了尾音。
果不其然,对方打了个寒颤。
好像被什么恶灵盯上了的感觉。
塞缪尔先生立马动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阿多尼斯不合时宜地想起在火车上的那幕,开门撞见渡鸦先生诈死,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需要我回避一下吗?(雾)
结果医生全程动手担当,怎么换个人就不行了?是方法没用对吗?
她懂了。
小姑娘觉得自己要善良,于是伸手做喇叭状,大声喊道,“需要我搭把手吗?”
塞缪尔站在凳子上,快吓哭了。
他表示:
“你,你不是自称小女孩吗?怎么帮?”
“喊人喽!”阿多尼斯答。
“那你刚刚怎么不喊…哦,我的错。”作曲家本来想像往常那样喷回去的,转头瞥见女孩的身影,内心的恐惧又让他选择了从心。
只能软哒哒地屈服于情绪。
“好吧,好吧。”小旅伴咕哝道。
她终于还是良心上线了一回,没让对方独自面对尸体,盯着作曲家差点脚软跌下凳子后,确认安全了,才推门喊人。
阿多尼斯站在走廊,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点开副本地图,正要搜索“霍桑”的名字时(没办法,不是自己编辑制作的地图,只会显示npc角色,并不会跳出挑战者,只有搜索才能找到),意外发生了。
只听到“哇——哇——”声响起,一道黑影疾驰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朝着门口方向冲刺。
那声音刺耳响亮,极具辨识度,小姑娘立马意识到是谁来了。
黑影速度极快,以鸦类不及的敏捷在半空中转了个弯,羽翼上泛起蓝紫色光泽,它果断调整好姿势,如一柄利刃出鞘,直掠而来。
“嘎!”
仿佛是死亡的宣告,它叫了起来。
塞缪尔紧张地闭上了眼,预料中的撞击声却没有出现,阿多尼斯漫不经心地看见那柄黑色“利刃”,展开翅膀,似闪电般气势汹汹地击穿吊绳。
麻绳应声而断,尸体坠落。
冲刺的黑影没有撞上墙壁,而是借着由上向下冲刺的势头,在半空中再度转弯,整只鸟呈螺旋上升的姿态,缓缓地……
转晕了。
“噗,”阿多尼斯轻笑。
果然是渡鸦先生。
她盯着熟悉的黑影在空中绕了一个又一个圆圈,要知道,对方不仅在转圈,自身还在做旋转运动,速度这么快,不晕才怪!
晕头转向的鸟类直挺挺地掉在床上。
目睹这一举动的作曲家也是哑口无言。
他迷茫地来了句,“原来不只是鸽子,还有乌鸦吗?”
“是渡鸦。”阿多尼斯纠正道。
随即又感到蹊跷,“怎么,给你送信的,不是渡鸦先生吗?”
“当然不是”,像是不明白对方的问题,塞缪尔先生瞪大了眼睛,涨红着脸,十分生气,“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给我送来邀请函的是只白鸽。”
白鸽怎么可能跟乌鸦混为一谈呢。
“没有”,她如实回答。
倒不如说。
“您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没有跟我仔细讲过呢!”
“哈?不就是白鸽送邀请函,然后我好奇来看看,谁知道歌剧院没锁门,推门进来,没看见工作人员,我就只能随便找了个房间,想着先实验下昨天收到的乐谱再说。”
塞缪尔先生嘟囔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啊,我的确不是,小姑娘默默在心里说,她是被传送过来的。
听对方的描述,看来送信鸟不止一只,可副本信息那一栏的npc里,只有四位角色,也就是说除了幽灵小姐们,就只剩下充当引导者的“渡鸦先生”才对。
它来送信,估计也是人手不够。
幽灵又不能无故出现在白天和人群中,只有它能够代劳了。
问题来了,白鸽是怎么回事呢?
阿多尼斯蹲下身子,没有在意床上的女尸,而是学着初见时的动作,用胸针撩开渡鸦的翅膀,若无其事道:
“能告诉我吗?渡鸦先生。”
“关于鸽子的事,我很感兴趣。”
她很期待答案。
“你在嘀咕什么,乌鸦又不会说话。”旁观的塞缪尔先生不解。
“哇!哇!哇!”这时,当事鸦却猛地惊醒,直接一个飞鸦打挺,翻转过来,完美着陆,接着就对上了阿多尼斯幽深的目光,不寒而栗。
当看清楚面前的是谁时,它果断装傻。
“哇哇,那个,本鸟要说本鸟其实是来通知你们集合的,你们信吗?”
“不信。”小姑娘回答。
总之,在阿多尼斯笑眯眯的注视中,塞缪尔满脸的不可置信里,渡鸦先生艰难地开口说出了出场后的第一句人话,就是上面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