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两侧的樱花开得也盛,一簇簇比天边的云还要饱满。
张盼盼吃完零嘴,不紧不慢地上山。
行至半路,迎面却走来一队垂头丧气还带着些怒气的画师。
“怎么就下来了?”鸽儿拉住个年轻画师。
年轻画师停下脚步,“上去也没法画,不如早些回堂子,兴许还能再接几位主顾呢。”
“怎么没法画?人多挤不下?”
“还不是相府那个祸害!”年轻画师咬牙切齿。
山顶上有个叫司琉卿的混账玩意儿,找人来将整座山都围住了,姑娘们进林子可以,但是有条件。
“只有姑娘和丫鬟可以进去,画师不准进去?那如何画像?”鸽儿满脸不可置信。
“说是林子里有官府认可过的画师,可以请他们画。”
“这不是强买强卖?”
“可不是?酬金还不便宜!一个画师五十两!怎么不去抢?”年轻画师越说越气。
“非说我们中间混进了歹人,怕出事坏了姑娘们名声,我们若是想进去,就要先去府衙开个什么无罪证明,最好还要带上户籍,说是这样才能证明我就是我,你说这叫什么?我要是没有这户籍,难道就不是我了?”
“噗嗤——”张盼盼在后头忍不住笑了。
这司琉卿端的有趣,上京城所有姑娘都削尖脑袋往宫里钻,她倒好,借这个机会发横财?
张盼盼一挑眉,早知道自己也带人来围山了,这赚到的钱能买多少蜜饯梅子啊!不过,相府哪来的这么多人,能将云顶山都围住?
再说,这些姑娘都是高门大户的贵女,没一个好惹的,现在林子里怕是已经闹翻了天吧?
张盼盼加快了上山的脚步,想象中哭爹喊娘掐腰撒泼的场景根本没出现,整座林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迥然有序和一派和谐。
各府姑娘们一个个排着队,待登记完便领个木牌子,得了牌子的人就可以放行去林子里;林子入口还有一张桌子,司琉卿正大咧咧的坐在桌前,享受着清云时不时喂过去的橘子。
姑娘们进林子前,都会去司琉卿那送上五十两银子,再领上一个大大的布袋子,一脸欢喜拎着进了林子。
张盼盼刚想上前看个究竟,便被前面的姑娘拦住了。
“排队!”
“你这人怎么胡乱插队呢!”
鸽儿见自家姑娘被人推搡,眉头一竖,“睁开眼睛看看你们推的是谁!”
“管你是谁呢!”
“就是,府城大人都说了,今天就算是公主来了也要按规矩排队!”
张盼盼眼神一闪,“府城大人?”
“是啊,”青衣姑娘答道,“府城大人和司姑娘说,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谁也不能在这里用身份压人呢。”
“往年都只能把最好的位置让给那几个大家族的姑娘,今年都各凭本事,谁腿脚快谁就先进去。”
“司姑娘说,大家都是要进宫当贵人的,那些自己请来的画师都没有身份证明,谁知道是什么歹人,万一趁着这时节冲撞了哪家姑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岂不是今天进林子的人都要被连累了名声?”
“没了清白名声,怎么进宫当贵人?”
“司姑娘真是好人呢,还专门为我们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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