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西城,是徐州赌博业最发达,也是最猖獗的地界。
火狐帮本就是以开设赌场为业,在火狐帮的影响下,西城只要是稍有头脸的道上混世人物,或多或少都有几家赌坊,使得西城更是乌烟瘴气。
西城的赌坊赌档,并不在地下生存,简直就是大张旗鼓的合法化了。而火狐帮覃火狐能于西城做大,掌控全局,足见其本领也是非凡。
西城地界,无论大小人物,的确也以覃火狐马首是瞻。
萧刺月匍一踏入西城,至少便有不下于百双充满敌意和不解的目光,如利剑般的投射在他的身上,似欲将其撕成碎片。
只可惜目光是杀不死人的。
这个无所畏惧的年轻人,星辰般的眸子释放出云淡风轻的笑意,没有半丝的迟疑和在意,洒然负手前行。
已经有不下二十人也缓缓跟在萧刺月身后,甚至已有人握住了怀中的兵忍,阵阵杀气透目而出。
萧刺月并未停下,他的目的地是西城最大的赌坊,处于西城中心的“恒昌隆赌坊”,既是火狐帮最大的家业,也是火狐帮的总堂所在地。
覃火狐每天都会坐镇恒昌隆,喜滋滋看着大把的银票和成堆的金银,装入自己的腰包。
他甚至在恒昌隆旁边,开了一家钱庄。
没有人会嫌钱多,所以他对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乐此不疲,雷打不动。
离恒昌隆赌坊还有两条街时,萧刺月忽然停下。背后杀气腾腾的一群混混,也跟着驻足不前。
前方赌色子的一个赌档,忽然一陈骚动。
只听得一个混混大声斥喝道:“哪里来的野种,敢在本大爷的地皮上耍横?”
另一个声音不紧不慢道:“赔钱。”却是简简单单两个字。
看样子,这确是赌档的老板输了钱不认,自己耍横却猪八戒倒打一粑了。
八成这个来赌钱的人是个外来户。
萧刺月不禁想笑,他已听出这个人的声音,忽然有种温暖的感觉。
先前那混混大叫道:”我陪你奶奶个娘希匹。弟兄们,揍这个野种。”
立时,便有三四个壮汉恶虎扑食般向那叫赔钱的赌客冲去。
萧刺月摇摇头,开始可怜起那几个混混来。他撇过头,似是不忍心再看过去。
人丛中想起噼噼啪啪一阵拳脚到肉的闷响,夹杂着痛苦的惨叫和其他人的惊呼,那几个壮汉如撞墙的兔子般倒飞而出,又乒乒乓乓掉在地上,只知道痛苦呻吟,一时却没人爬得起来。
刚刚叫喊那混混没有出手,但此时却已吓的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开始哆嗦。这一次欺负外乡人,不防踢到铁板上了。
那赌客似笑非笑,健壮如轱牛般的身板慢慢凑近那混混,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也伸到混混面前,不紧不慢两字吐出:“赔钱。”
萧刺月已差点笑出声来。
那混混抖抖索索掏出一个钱袋,如挖了心肝般眼泪都似要夺眶而出:“大侠息怒,勿与小人一般见识。”
那赌客接过钱袋,在手中颠了几下,然后朝那混混喝道:“混帐东西。”
那混混眼中惊恐之色更浓,忽然双手抱头,靠着旁边的墙壁蹲了下去,浑身抖如筛糠。
萧刺月终于笑出身来,啪啪啪拍起手掌道:“独孤大哥,久违了。”
那赌客转向萧刺月,喜道:“原来是小刺月,尽看哥哥的笑话。”
又向那混混道:“本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号独孤渊,今日就不陪你玩了。只是你这人太过无耻,给你点教训吧。”
说话间提起那混混手臂,一拧一拉,鲜血飞溅中惨叫连连,那混混一条手臂齐根脱落,顿时晕死过去。街上众人,无不色变。
这里毕竟是徐州西城火狐帮的地界,这人似乎无所顾忌,出手更是狠辣。
一衣带水之下,余人怒目而视,却见识过此人狠辣手段,无人敢上前挑衅。
独孤渊,南七省武林狂人,一生浪荡江湖,亦正亦邪,行事只凭好恶,虽手段狠辣,却也不滥杀,一手破碑金刚掌独步武林。此人更是独爱赌色子,却不料在此偶遇萧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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