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孙行。”
此言一出,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掩藏得极好:“那小兄弟你怕是找错地方了,鄙店没有这个人。”
可早有预料的司绾珅敏锐地捕捉到了老者眼神微闪的那一下,心中本有的八成把握变作了九成。司绾珅平静地微笑道:“老人家,请您告诉孙行,他要的东西,我给他送来了。”
老者却一脸茫然:“小兄弟,你怕不是认错人了?请你别再难为老朽我了。”
司绾珅并不恼,只是作揖行礼:“那么,我便多有得罪了。”
然后,不等老者反应过来,司绾珅突然猛地抓起柜台上的算盘就往老者身后的药柜砸!
“轰隆”一声,破旧残缺的一墙药柜便“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老者呆滞了片刻后,勃然大怒:“你小子怎可以如此胡闹!?”
“孙行!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就不陪你药柜了啊!千年雪参你也别想要了啊!”司绾珅平淡地作势对墙“叫喊”道。
“你!你这混小子!出去!不用你陪了!赶紧滚!”老者似乎极其愤怒,出了柜台就要推搡司绾珅,玲珑忙上前一挡。
“王伯,算了,让她进来。”这时,一个声音在老者快要触碰到玲珑的时候突然响起。
老者应声而停,疑怪道:“掌柜,这……”
药柜边角出升起一道门,一个看着大概二三十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内。男子对老者摇了摇头:“也罢,不论真假,都请一叙。”
“是。”
男子看向司绾珅:“这位小姐,请。”
司绾珅也不惊讶自己被看穿了性别,留二人在外,便随男子进了密室。
“寒舍只备了几点粗茶,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司绾珅捧过茶杯,淡笑道:“怎会?孙医师的茶,就是有毒也得喝。”
孙行挑眉,道:“看来,小姐很了解小人啊?看小姐不过豆蔻年华,怎会知晓小人?按理来说……”
“是啊,都烧掉了,但是并不是烧得干干净净的啊。”司绾珅抿了口茶,始终保持着微笑,“可是孙医师不知道吗?那野草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有根在,自然不会消灭殆尽的。”
闻言,孙行似乎有些触动,眼神闪了闪。
司绾珅老神在,又喝了口茶,说:“这千年雪参,我知道谁有,只是要点时间才能弄到手。孙医师可有想过,若是将那药方实现了……”
“抱歉。”一直沉默的孙行突然打断了司绾珅的话,“小人身体不适,今天就到这里罢。”
“你还要逃避下去吗?”司绾珅静静地将茶捧在膝上,低头看着茶杯底,说道,“证明自己就好了。机会已经要到你手上了,你不去抓?你是傻子吗?被人阴了,是你心思单纯,不是蠢。可是你若是为一介奸人误了自己的一生,才是真正的愚蠢。”
孙行本要进里间的动作顿住了。
见有丝机会,司绾珅赶紧再接再厉:“孙行,你在医术上很有造诣,何苦为了一次陷害而导致的失误荒废医业?而在你消沉避世的这几年里,你原可以救治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你还记得你当初学医的初心吗?!”
“我……”孙行有些气恼地转过身来怒视司绾珅,“你又懂什么!?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
“我理解你的。”司绾珅平静地与孙行对上视线。
孙行愣了愣。
司绾珅放下手中的粗瓷杯,缓缓站起身来:“真的,也许你不信。我挺理解你的。那种怨恨,愤懑,气恼与不甘,以及……那种委屈。我也曾经历过。那种,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被身边所信赖的至亲给毁去后的绝望……”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有……”孙行明显感觉到司绾珅在讲出这些话时的哀伤,而他竟完全无法去怀疑那份哀伤的真实!
“是很不可思议,但这也是我的秘密。就像你制药的秘术一样。”司绾珅眸中微带了份无奈与伤痛,看着他,“孙行,你被我说动了吗?”
孙行沉默了:司绾珅的意思很明显,是有事相求。可他现在……
像是知道孙行的疑虑,司绾珅静立片刻,又道:“当然,我知道你不会一下子就想通的,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一下。作为诚意,先给你一月时间。一个月后,请你来定北侯府后门一叙。并且,那千年雪参也会奉上赔罪。”
孙行这下只剩惊讶:“你,不,您……”
“不必多礼,别紧张,我不在意的。”被猜到身份的司绾珅笑着安抚道,“还有,一个月时间,是为了取得那千年雪参。另外,稍后我们离开前会给予赔偿的——五千两够不够?”
听到五千两三个字,孙行差点摔倒,稳住身形瞪大了眼睛:“您再说一遍?!多少!?五千两!?哪里要那么多!?”
“要的啊,你就说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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