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长长久久的爱你,片刻的陪伴和短暂的安心转瞬即逝,我上辈子很短,但我期望,这辈子足够漫长,我想和你过日暮酒杯淡饭的生活,不想在很多年之后我们还在别人的鼻息下执烟火谋生,我想谋爱,光明正大安安稳稳的爱。”
江意话说完,傅奚亭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
摁地紧紧地。
让她难以喘息:“我们一直都在光明正大地爱,那些魑魅魍魉终有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一天,老婆,浪漫不死,唯爱永存。”
江意抵着傅奚亭的额头,左手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右手拉着他的衬衫衣领,迫使人低头她好送上自己的薄唇。
她狠狠地吻他,抵着傅奚亭得额头一字一句如剑刃:“恶鬼不得往生,好人永生顺遂,等我回来。”
江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她听信了傅奚亭的话。
没有走这条复仇之路,那现如今的一切是否都会不一样,可以过上上辈子没有的安稳生活,可以平平凡凡地相夫教子。可以完成自己上辈子的梦想,有一座院子,种很多很多的花。
可后来,这些想法都被推翻了。
如果好人含冤而死,让坏人在这世间继续猖狂。
那不久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
她可以让自己受尽委屈,但不能让这些人踩在这些毫无背景的年轻人头上。
人心需要一条正道。
治公之人需有秉公办事的宗旨,而非为了一己之力断送无辜人的性命。
江意坐在车里,裹紧身上的大衣,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车流。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而下。
艾颢开着车,按开中控台抽了张纸巾出来递给她:“正义会缺席,但永远不会迟到,你跟傅董的未来会光明的。”
“迟到的正义还有什么意义?到最终不过就是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而已,可到那种时候我们还需要真相吗?”
艾颢停下车子等红绿灯。
目视前方:“我前老大江芙曾经说过一句话,真相如果不重要的话,那这世间的恶鬼一定会集体狂欢。”
“人性需要东西去压制,杀人犯最痛快的事情是直接受到法律的制裁,最为痛苦的便是等待漫长的真相来揭穿他的罪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要坚信这句话。”
绿灯起,艾颢驱车离开。
没再多言。
江意望着窗外的目光缓缓收回,目视前方。
十点半,
江意到地方。
闻思蕊见人来,疾步跑过去:“我们已经进去看过了,里面没有人,但有一点很奇怪的地方,地上动物尸体。”
闻思蕊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江意往动物尸体那边去。
角落里,鸡鸭兔的无头尸体都挤在一处。
艾颢看了眼江意:“就是这里了。”
江意环绕着整个棚子走了一圈,目光停在一旁的柱子上。
她蹲下来,用手摸了摸柱子。
在柱子最底部,有一圈很不明显的血迹。
干涸的血迹是抹不开的,而这个,江意拿指尖去摸的时候,还是湿的。
“刚走没多久,”她看了看四周,拿出手机给厉行拨了通电话。
“定位我的位置,看看半小时之内从这里出去的车。”
“要不要告诉江则?”闻思蕊站在江意身旁小心翼翼询问。
她知道江意不想让伊恬担心,但这种时候不说,若是出了意外再说,一切都晚了。
江意目光落在脚尖上,眸色深了深:“说。”
“我打电话?”
“你打,直接跟他说江川失踪了,让他过来跟我们汇合。”
“如果他报警怎么办?”艾颢问。
“他不敢,”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身后操盘的人是谁。
报警,那就意味着要放弃他这个儿子。
她还得感谢绑架江川的那个人,给了她一次抉择的机会。
十一点,江则到了地方。
看见江意,慌忙追上去想问情况。
闻思蕊气喘吁吁从高处跑下来:“又换地方了,对方在甩我们玩儿。”
她们一路追着江川踪迹而来,那些人换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
狡兔三窟,这已经不是三窟了。
江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看了眼艾颢,后者看了眼今晚跟着一起出来的公司员工。
“算了,我们这么追也不是办法,先回家等消息吧!”
江意点了点头:“也是。”
“大家都各自回家吧!”江意说着,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身后乌泱泱的十几人无人言语,这深冬的夜晚被拉出来加班本来就是不人道的事情。
但念及平日里江意对他们也多有关照,公司氛围好,也无人有怨言。
一行人先后离开。
江意也上了艾颢的车。
“让闻思蕊不用跟着我们。”
“说了。”
江则还没看清楚情况,坐在后座望着江意:“出什么事儿了?”
“江先生,有内鬼,我们去了五个地方连续扑空,且我们到的时候连地上的血都是热乎的,显然是刚走不久。”
“能这么精准的把控时间,除非是有人将我们的行程告知他们了。”
江意坐在副驾驶,目光一直在后视镜与倒车镜中来回。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艾颢一边开车,一边将目光落到身后的江则身上:“江先生,江少爷被绑架这个事情,您看需不需要报警?”
江则目光望向坐在副驾驶的江意身上:“意意怎么想的?”
江意猜到了江则会询问自己:“人命关天,我听您的。”
车厢里有瞬间沉默了。
艾颢不敢言语,这是他们的家事。
江则没有想到江意会把球踢回来。
这父女二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处处都是谋略算计。
艾颢这个外人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右手边有个巷子拐进去,一会儿我下车,你们继续开车往前,车速要慢。”
江意盯着后视镜的目光突然移开,伸手解开安全带。
艾颢的车一拐弯她就直接下车。
钻进了巷子里的巷口。
抄起地上的一根钢管丢在地上。
后面那辆黑色车跟上来时,在钢管上咯蹦了一下,车速有所减缓,再加上看见前面那辆车踩了刹车,不敢跟太近,也踩了一脚刹车,
刹车在地上发出咯吱声。
正当她害怕跟得太近会暴露时,驾驶座的车玻璃被人一砖头砸开了。
玻璃渣四溅,女人惊慌中猛打方向盘,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车子被迫停住。
江意从暗巷中走出来,女人看见江意的脸面时,第一想法是想逃,但奈何被卡在车身上动不了。
暗夜深沉,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从黑暗中走来,短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
她初见江意时,是在谈判现场,她跟在傅奚亭身旁,尽展谈判官风采,伶牙俐齿地将一群商人怼得哑口无言。
那时,她就知晓,这个女人前途不可限量。
后来,她嫁给傅奚亭。
借由丈夫的东风开了一家谈判事务所,接一切国内外谈判。
二十二岁,大好年华,未来可期。
正当大家以为这家事务所不过是一个小孩儿带着一群人过家家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从国际谈判院里抢案子了。
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她站在傅奚亭的肩膀上去够巨人。
而那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做嫁衣。
送上大好资源供她名利双收。
可是……..谁都不知道,那个心甘情愿为她做嫁衣的男人,曾经也是别人的神。
是许多人在黑暗中得以见到光明的神。
别人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女人却弃之如敝屣。
傅奚亭大概不会知道。
他二十七岁那年,忙于东庭集团站稳脚跟时,意外跟关青救下了一车被拐骗的少女,而今、这个少女,站在他妻子的对立面,与她兵刃相见。
倘若他知晓,只怕会恨不得时间倒回,眼睁睁地看着人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