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接送她上下班。
再比如,中午一起用餐。
四月七日,江意晨间刚到公司,闻思蕊疾步迎了上来:“赵影的父亲在会客室等你。”
江意愕然:“赵振?”
闻思蕊脸色难看:“是。”
江意不轻不重的恩了声:“去泡杯白茶来,泡茶的茶杯先用浓厚的绿茶过一遍,无须清晰。”
闻思蕊对江意吩咐素来是照做,她虽然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江意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推门进去时,见赵振正站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观察着底下办公区的同事们。
负手而立的模样,好似在统观自己的江山。
江意站在门口,冷厉的目光盯着他,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种种不公。
落在身旁的指尖狠狠的蜷缩到了一起。
“赵先生。”
赵振目光从楼下办公区收回来。
缓缓转身望着站在身后的江意。
“傅太太,好久不见。”
江意微微牵了牵唇瓣:“是挺久不见的。”
“赵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江意行至会客室的沙发前,望着赵振的目光算是柔和。
“想找江判聊聊,”赵振的这声江判无疑是赤裸裸的告诉江意,他今天是为了赵影的事情来的。
江意靠在沙发上,及肩的长发随你的披散在脑后。
靠坐在沙发上的姿态有些悠悠的。有那么一瞬间,赵振好像在她身上见到了某个人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的熟悉度让他有些愕然。
是他所不敢想的。
“江判对我们似乎有着莫须有的敌意。”
赵振开门见山。
他细细回想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从进不去婚礼现场开始,在到江意抢走了赵影的案子。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都不简单。
“我不明白赵先生在说什么。”
江意卖关子。
赵振坐在对面,端详着江意的姿态,从某种情况上来说,江意代表的是傅奚亭。
若是往常他的手段早就用出去了,可此时此刻他面对的不仅仅是江意不仅仅是江家,而是她身后的傅奚亭。
“赵影若是做了什么得罪江判的事情,我们可以赔礼道歉。”
赵振自认为这句话说的极其有诚意。
毕竟他今日是为了道歉来的。
“既然赵先生这么诚意,那我也就直说了,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你————。”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赵振,闻思蕊端着茶盘进来,将两杯茶放在二人跟前:“杭州白茶,赵先生慢用。”
江意目光从他面前的茶杯扫过去,淡淡袅袅的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江判不妨直说。”
江意浅勾唇:“赵先生今日来这里之前问过赵判前因后果了吗?”
“外人口中的前因后果并不值得相信,我今日来是诚心诚意的想跟江判握手言和。”
言外之意,不管赵影做了什么事情,他今日来都是为了道歉来的。
江意清了清嗓子,缓缓启唇:“这世间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握手言和的。”
赵振一愕。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江则,但江则给出的回应简单粗暴。
江意现在是傅太太,不是江家女的身份。
这其中的身份就好比古代豪门世家大族里面嫁进皇宫里当娘娘的身份是一样的。
江则没这个能力来言语什么。
所以才有了今日他亲自登门的这个事情发生。
赵振端着杯子的关节微微紧了紧:“赵家与姜家在某种关系上而言也是盟友关系,江判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首都这个圈子说大不的说小不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中间的阴阴阳阳弄不好是要牵连许多人的,我相信江小姐也不想看到那个局面吧?”
赵振这番先礼后兵的操作让江意哑然失笑。
劝和不成反警告?
妄想让他识相点,知难而退?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将江小姐三个字咬的及重,可不就是在警告他吗?
牵连?
江意在就知晓了。
江则在这件事情上必然有所出力,即便不是受益人也是帮凶。
表面上跟赵振无任何牵连,但实际上都是蛇鼠一窝的东西。
面对如此场景让她顾全大局?
她江意何时这般菩萨心肠了?
“赵先生是在警告我?”
赵振纠正她的措辞:“是在告知境况。”
“谁的境况?赵家的?还是江家的?还是我的?”
江意追问。
不待赵振回答,她又道:“如果是赵家的?跟我有何关系,倘若是江家的,你觉得一个被送出去联姻的女儿对家族能有多少感情在?我自己?”
她冷笑了声:“赵先生觉得我的境况堪忧吗?”
赵振脸色倏然阴沉。
盯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几分看不破的冷沉。
心中思绪翻涌。
江意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傅奚亭在身后给她当靠山,赵振肯定早就弄死她千百回了。
“江小姐要感谢自己嫁了个好男人。”
江意轻蔑的笑声传出来,她先是低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指甲在杯璧上缓缓敲击着。
“赵先生这话,纯属狗拿耗子。”
多管闲事儿。
“闻助,送客。”
江意的呼唤声从会客室响起时,闻思蕊推门而入。
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赵振,伸出手道了个请字。
赵振冷哼着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意:“希望江小姐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做法。”
“赵先生慢走。”
“我也奉劝赵先生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赵振猛的转身,行至门口时,莫名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前行至门口时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身形有些摇晃。
明显觉得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
但碍于此时站在江意的地盘上,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在此时露出异样。
行至楼梯口,赵振脚下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从二楼摔了下去。
整个办公区的人在震惊中看着这位中年男人一骨碌的从二楼滚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