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是吓的啊,她吓得大哭,伤心得直接坐在地板上:“我的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做什么都好,我从来不阻拦你。你怎么学人家去赌钱啊。赌钱这件事,只要你一沾上去,你就戒不掉的。你怎么会变成现这幅模样啊。”
别看二伯母每天都要打麻将,可是,她打麻将,是一种娱乐消遣,并不是以羸钱为目的。打完麻将后,她经常用打麻将的钱请麻友们喝下午茶、吃饭、聊天等。她们这些师奶,打麻将那就是一种生活模式,消磨时光罢了。
她是知道赌钱的厉害,也听说以及亲眼所见那些赌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有多少人,为了赌,百万富翁变成负翁,还欠了一屁股债,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去赌钱。还有人,因为赌钱,弄得妻离子散,最后还挪用公款去赌,把自己给弄进监狱。
赌钱与吸毒基本上没有差别,只要你沾上之后,就很难戒掉。好多人都是被赌给害惨了一生。
哭得撕心裂肺的二伯母,突然抢了二伯手中的一根皮带,对着阿洋死命地抽过去:“我打死你。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这么作贱你自己的。与其让你去找死,不如让我亲手打死你。”
她连哭边说边抽,阿洋哥哥绝望极了,他还希望老妈上来救自己,没想到,帮手没有,帮凶却又多了一个。虽说老妈的力量比起老爸是小了很多,可是,他被抽了这么多次,痛啊。
站在一旁看戏的穆爸爸出声提醒:“二嫂,不要打脸,阿洋还要出去见人的。”
我的好小叔,你真是个大好人。若是平时,笑点很低的阿洋肯定会笑出来。只是如今,他痛得没力气笑了。他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被父母捆起来打,这传出去,他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二伯母是真的生气,她下手抽阿洋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保留。看着呆若木鸡的二哥,悲痛欲绝又哭又骂的二嫂。穆爸爸心里叹气,他走上前,拉开二嫂:“行了,您休息一下。等下再继续接着打。”
还打?阿洋哥哥吓得用两眼汪汪的小眼睛乞求地望着小叔,希望他能给自己求情。
穆爸爸分别扶着二哥二嫂坐在床人,然后扶起又重新被打趴在地上的阿洋,拉着他走到两位老人面前,冷声说着:“给你爸妈跪下。”
真的要跪吗?又不是过年过节,也不是父母生日。阿洋哥哥为难地看着小叔。
这小子,知错不改。穆爸爸火大了,直接在阿洋的后面膝盖窝那里一脚踹过去,扑咚一声,阿洋直接被踹得双膝跪地。
啊,太痛了,早知道自己主动一点,跪下来就好,那样就不用被小叔踹了。
穆亦漾那么喜欢从背后踹人,就是遗传穆爸爸的。
穆爸爸站在他身旁,口气严厉地说:“现在,坦白从宽。胆敢抗拒,大刑伺候。”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打,那他就是个白痴。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大家会知道他赌钱的事呢?他该怎么说,照实说吗?如果说实话,万一老爸把他打残了怎么办?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老爸,再看一眼旁边冷眼看他的小叔,低声嘟囔着:“九斤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好小子,就等着你这句话。穆爸爸抬着对着他的手后脑勺来一巴掌,恨恨地说:“都是因为你,老三才会和别人打架。”
“这与小漾有什么关系?”听到弟弟说起侄女,二伯母和二伯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原来是小样说出来的,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只是让她查刘本的底细,为何她连自己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给查出来。真是小孩子办事不牢靠,该查的没查,不该查的却查得一清二楚。
提到自己宝贝女儿被人欺负,穆爸爸就来气:“老三的同事把阿洋的事情告诉老三,今天早上下班的时候,那个骗阿洋赌钱的人故意挑衅老三,老三警告他离你远点,他出言不逊,吵架吵不过老三,竟然敢问候我们一家,还想动手打人,这不,老三当场就把混球打趴下。”
还好侄女没受欺负,否则的话,弟妹会上门抽阿洋的。都是当妈的,二伯母能够理解弟妹的心情,若她上门抽阿洋的话,自己真找不到劝阻的理由。
阿洋却不当一回事:“十个刘本都打不过小样,他就是一个软蛋。”
穆二伯气得拿起枕头砸向这个臭小子:“你还栽在一个软蛋的手里呢,你连软蛋都不如。”他赶紧打起亲情牌:“小漾没事吧?”千万别有事,要不然,别说弟妹了,就连弟弟都会跟自己翻脸的。
穆爸爸得意洋洋地说:“我家老三能有什么事。就她的身手,不是我吹水,如果她加入拳坛的话,我家就会出一个女拳王。”
这么说,小漾应该没事,倒霉的只有那个软蛋。穆二伯心里松了一口气,二伯母觉得自己还是要关心一下小侄女,怎么说,她也是因为维护自己的儿子才会与他人起冲突的:“今天晚上,我去你家,给囡囡道歉。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哥哥连累小漾。”
“没事,”穆爸爸大手一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时间不帮自己的哥哥,算什么家人。”话是这么说,可是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侄子,他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抽在他手脑勺上面:“说你呢,赶紧老实交代。”
话题又绕回到自己的身上,阿洋觉得今天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他三十几岁的检察官,在自己的家里,被亲小叔用皮带捆起来,父母两人联手男女双打抽了一顿,现在还要私设刑堂。这三个加起来快190岁的老人,触犯了多少条法律,法盲啊法盲。
他避重挑轻地交代:“我朋友认识刘本,他家里挺有钱的。我们偶尔一起玩,有一天,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玩点刺激的,于是我就跟着去了,后来我也去了几次。就是这样。”
傻子才相信你这话没有水份。二伯闷声说:“你去了几次?老实说,你敢说谎,我就打断你的腿,再去医院帮你接回来。”
不得不说,穆家人的血液里流着暴力基因。有时候,能动手的绝不动口。
看着儿子不说话,穆二伯暴吓一声:“问你呢,哑巴了?”
阿洋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这不在数吗?”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阿洋射闪不及,正中他白嫩的脸蛋,他哀嚎一声:“痛啊。”
耳边响起自家小叔略带责怪的口吻:“二嫂,说好了不打脸。阿洋还要出门的。”
女人发飚的时候比男人还可怕,平时一向温柔的老妈如今就像一头喷火恐龙一样。用枕头砸儿子还不算,她干脆直接站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又拿了一根鸡毛掸子,暴雨似的落到自己的身上,痛得他又呼爹喊娘的。
“九斤叔,你不是说坦白从宽吗?”他只能向小叔求救,希望平时最宠爱自己的小叔能帮自己一把。
穆爸爸仿佛看不见眼前这一切似的:“我是这么说的,可你爸妈没这么说。”
这句话,说得阿洋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都要数清楚之后才能回答上来,那你是去了多少次啊?该不会已经成为别人的熟客了吧?
“赌钱的感觉爽吗?”穆二伯不再纠结这个小子去赌场的次数,继续审问。
阿洋悻悻地说:“没什么特别啊。以前没玩过,觉得新鲜,后面才去玩的。”
骰子一出去,钱就来了。骰子再一出去,钱又没了。
穆爸爸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赌球呢?”
什么,还赌球,穆二伯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你还真是无所不赌啊。”
阿洋吓得直接问小叔:“您怎么连这事都知道?刘本那小子都不知道我赌球。”
二伯母气得又抡起鸡毛掸子:“你连那个都赌,隔壁的小强就是赌球赌到命都没了。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二伯没有力气坐着,他整个人往下躺在床人休息。穆爸爸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抚着他的胸口:“二哥,你怎么样了?”
“老封,你别吓我啊。”二伯母顾不上揍儿子,也来到床边。
“我没事,只是想好好睡一觉,别吵我,让我安静一下。”穆二伯艰难地说着话,他觉得心胸太闷,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
阿洋没料到自己老子被气出病来,他爬起来,带着哭腔说:“老爸,你别吓我啊。”
我哪敢吓你啊,现在,我只求你别吓我,那就是佛祖保佑。不想看到眼前这个混小子,他看了眼阿滴点,又冲着自己的弟弟摆摆手。
穆爸爸明白他的意思,瞪了一眼这个臭小子,冲他吼着:“退下,你给我跪好了。你现在若是敢跑,我亲自动手。”
爸妈动手,皮肉之伤,小叔动手,伤筋动骨。阿洋马上乖乖地跪在地上,心里即内疚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