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往这边冲来,看到芹芹真的跳了下去,下面围观的人终于舍得安静了一些,不时的有人嘀咕着,“还真跳啊!”
下面的消防员死死的拽着芹芹的手,安全绳被拉紧,两人一点一点向上移。
芹芹摇着头流泪,“不要救我,不用救我,我太脏了,太脏了……”
消防员咬着牙回答她的话,“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会好起来。”
芹芹泪眼朦胧,他们不懂,有时候活着,比死要难多了。
消防员和芹芹全都被拉上来,下面竟然还有一些人在说风凉话,有看不下去的人怒极一拳打在嘴巴始终不停的人脸上,怒目而斥,“真不会说话的话就滚回你妈肚子里去回炉重造!是个人吗你!”
旁边的人被吓到,一时间没人再敢开口。
芹芹家人冲上去抱着芹芹说什么也不松手,芹芹低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小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旁边的警察走上来,低声安抚芹芹,“小姑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你看看你的家人,他们现在的样子,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你想想他们会有多难过。”
芹芹不说话,只是哭,低声的哭,苏软想不到这么小的姑娘会有什么事情逼的她不敢告诉家人,只想去死。
带芹芹上来的消防员低声跟警察里面的头说了刚刚芹芹说的话,带队的警察沉默。
见过太多的案子,只是听了消防员的话,他基本已经能猜的到这个小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大致是什么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会如此复杂。
从大厦上下来,芹芹去了医院,而她哥哥没跟着去,他认准了下面那个喊着让他妹妹快跳的人,疯了一样冲上去,像个疯子一样拳打脚踢,“我让你他妈的喊!喊!”
旁边的警察都刻意放慢了脚步,看他打的差不多了,才上去拉他。
芹芹缩在床边,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个有些破旧的布娃娃。
脸色苍白如纸,对着苏软一点一点的说着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脱我衣服,摸我,逼着我跟他睡觉。”芹芹眼神有些涣散,“他还带着我去陪酒,然后喂我药,让我陪别人睡!”
只要想起来,她就恶心的恨不能剖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从里到外全部洗刷一遍!
苏软安抚好平静下来睡着的芹芹,动作很轻的关上门,情绪猛地崩溃,冲到洗手间里猛烈的干呕。
胃里没有食物,呕不出来东西,却持续着干呕的动作。
从她冲向洗手间,陆河就跟向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苏软缓过来,僵硬的接过他手里的水,漱了漱口,想扯出一抹笑意让他不用那么担心,只是扯了又扯,仿佛身体不是她自己的,连一抹僵硬的笑都扯不出来。
陆河皱眉,用指尖替她擦了擦湿润的唇角,眼里是清晰可见的心疼,“不想笑就不用笑,笑的很难看。”
对警察做了笔录,苏软重复着刚刚芹芹说过的话。
芹芹的家人满脸不敢置信,芹芹母亲使劲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个很好的老师啊,所有的人都说他教的好,我才会请他来给芹芹补习的。”
芹芹的哥哥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眼里是有些瘆人的恨意。
出了芹芹家的门,苏软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脑海中全都是刚刚芹芹泪流满面的朝自己身上撕扯的样子,仿佛一个即将破碎的玻璃娃娃,只需轻轻一击,便彻底碎裂。
对上她晶莹的双眼,陆河沉默,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声音带着清晰的痛意,“想哭就哭吧。”
苏软在他怀里低声抽泣,眼泪濡湿了陆河的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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