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由于昏迷,然后又神飞天外,并没有听清阿尔津等人的商议。见几人还坐在这里没动,当即道:“你们还在商议贵阳的军情啊,怎么样,商议好了没?”
罗可铎安慰道:“大将军不必担忧,我们已经商议定了,只要我们集齐大军,反攻贵阳就没事,再说了我大清在云南几十万大军,区区一座贵阳才不再话下。”
然后阿尔津和济席哈也都出言安慰,多尼这才放下心来,道:“有诸位商议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刚才听见贵阳突然冒出来的明军,着实将我吓着了。你们商议出什么方案了,让谁去贵阳?”
然后罗可铎道:“大将军,我们拟定让满洲八旗和汉军旗的军队全部回师贵阳,让吴三桂的关宁军也一起回去。”
罗可铎特意说了吴三桂的关宁军,意思很明显,自从进了云南后,吴三桂利用他汉人的身份,收降了太多的降军,现在已经不下十万大军了。单单将吴三桂留在云南,现在大军后路粮道被断,怕吴三桂要起什么不该的心思。
多尼一听当然知道,并且之前让吴三桂去攻打元江,也就是消耗吴三桂军队的心思。当即对洪承畴道:“那就有劳洪大人,下一道军令,让吴三桂率关宁军回援吧。”
洪承畴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他的五省总督已经被摘掉了,现在能指挥的也就只有从湖广出来的军队。并且就在十月份的时候,洪承畴已经得朝廷批准回京归养了。
要不是后来贵州又出了这么些状况,洪承畴恐怕都已经到京城了。现在多尼客气的叫他一声洪大人,不客气的叫他一声狗奴才,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听见多尼吩咐,当即道:“大将军吩咐,卑职照办就是,也没什么有劳的。”说完当即就写了一道军令,然后递给多尼,多尼看后点了点头。罗可铎见状,立即叫来外面的人,让他把这军令立即送往元江。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散去。洪承畴独自回到自己的住所,刚回到自己住所就大发脾气,自己的职务朝廷才刚刚收回,这些满洲人就根本不拿正眼瞧自己。丝毫不念及自己这么多年为大清谋划云贵的功绩。
而且顺治在大明就要灭国的时刻,居然批准了自己归养的奏请。自己上着道奏疏不过是做做样子,以免朝廷对自己汉人身份,却得了灭国之功。那样一来自己一定会惹来不少的非议,如果自己上奏乞求归养,然后顺治皇帝在以西南战事为由挽留自己。
这样自己就算得了灭国之功,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因为这是顺治赏的,而且还能在朝廷上突显出自己的重要性。洪承畴上这道奏疏,不过是向朝廷表态,表示自己没有贪图功劳,让皇帝和朝廷记住自己谋划西南的功劳。
结果自己的奏疏一上去,不到十天北京的批复就来了,而且直接同意自己归养。眼见着自己到手的灭国之功就这样飞了,就算没有这灭国之功也就算了,自己归养顺治同意了却没有丝毫封赏,云南的这些满洲人听见自己要归养了,顿时都不把自己给放在眼里。
洪承畴想到自己一生背负了多少骂名,死心塌地的为大清谋划,就为让大清得了天下,好洗清自己投降异族的污点。但是异族就是异族,你就是在怎么尽心尽力,人家还是防着你啊。
想到刚刚被多尼调回来的吴三桂,顿时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让自己和吴三桂联手,将西南云贵霸占了。然后逼着朝廷让吴三桂和自己留守云贵,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在看那些满洲人的脸色了。随后洪承畴都有些心惊,自己怎么突然又这样的想法。
这时洪承畴的门生袁廓宇进来,看到满地杂乱的东西,道:“怎么,恩师有什么不顺心吗?”洪承畴一惊,道:“没什么,刚才回来见家里的几个用人乱嚼舌根,将他们骂了一顿。”然后对着外面大喊道:“还不滚进来收拾了,等这老爷我来收拾吗?”
外面的仆人先是见洪承畴发火,现在把这些有怪到自己身上,顿时战战兢兢的进来将地上的东西收走。
袁廓宇当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仆人,对洪承畴道:“恩师,你有没发现今天这昆明城里有些不对劲?”洪承畴这时也镇定下来,道:“哦,廓宇,你听到什么?”
袁廓宇道:“我刚才发现满洲大兵都在准备出征,可是我们的军队却没有得到消息。”洪承畴道:“那是他们满洲八旗的调动,我也无权知道啊。只要没有军令,你就让军队好好驻扎就是了,不比多心。”
袁廓宇还是不放心道:“上次听说贵阳出了事,郭李爱没有去重庆,反而在贵阳驻扎下来,那时候也只是派了镶红旗一旗的兵去回援,这次所有在昆明的六旗满洲大兵都动了起来,怕事情不小啊。”
洪承畴顿时脸色拉了下来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只是一个偏沅巡抚吗?有些事情不能打听的,就不要打听,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袁廓宇见洪承畴不高兴,顿时有些慌张道:“恩师教训的是,是学生多事了。”见洪承畴还是没有表示,当即道:“那恩师好好休息,学生这就回去安抚好军队。”说完也不等洪承畴出声,就慢慢退了出来。
洪承畴见袁廓宇退了出去,苦笑一声,小声道:“现在和情况,就是给你说了又怎样,你我都是汉人,还能怎么办。”
袁廓宇出来洪承畴的住处后,早在门外等候的部将王平和陈德立即围过来道:“巡抚大人,怎么样?洪大人怎么说?”
袁廓宇看了周围一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回营再说。”王平和陈德四处看了一下,也觉得再大街上说话不方便,顿时三人急匆匆的就返回了自己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