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刘铁柱的话,王老四和张大兵都深有同感,很是后悔当初没有采取王熙的建议。王熙则笑呵呵的看着王老四等人,非常欣慰这些反叛之人能够悬崖勒马,洗心革面,道:“你们现在悔改也不迟,到了四川我依然给你们一个正大光明的出生。”
之前在安庆府落水被救上来的几人则冷眼旁观,不时的嘲笑,听见王熙这样说,一直和刘铁柱争吵的人道:“你们以为当时投降了这个钦差就万事大吉吗?那些正白旗的满洲人要杀你们,他敢说话吗?自己都是别人的一条狗,还充什么能想救人。”这话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王熙留,王熙当场就生气道:“你这个混人自己反叛朝廷,自断后路,岂能让别人个个都学你,天下如此混乱,百姓民不聊生都是你等逆贼造成的,还有何脸面在此妄言污蔑朝廷命官。”
那文弱的人道:“是哪个朝廷?鞑子的朝廷我们可不认,自从满清入关以来,到处杀人放火,辱人妻女,掳掠财产,导致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在我大明江山里跑马圈地,剃发易服,坏我汉人祖宗传统。岂能不奋起反抗。”这些事确实是满洲人做下的,王熙一时也找不到辩驳之词。便道:“满洲人入关后,尊孔孟,行汉法,用汉官,区区剃发易服不过是民风民俗而已,怎么就十恶不赦了?若非你等执迷不悟,一直反叛朝廷,这天下早就大治,百姓安定。”
王老四刚去叫船工开船,这时回到甲板就看见二人争吵,便对那文弱的人道:“你这人也是,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这位钦差是朝廷的大官,他的见识会比你少吗?他都没说满洲人有那么坏,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那文弱者旁边一人道:“哼,大官,大官就有见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说着指了文弱的人。王熙也不服气道:“那阁下是谁?说出来大家也好认识一下,有什么问题也好一起探讨。”虽然说着是讨教,但神情却颇为高傲。当然,三十一岁就是礼部尚书,几乎是快到文臣的顶端了,确实值得高傲。
刚说话的那汉子却不以为然,神情更加傲气道:“你可听好了,这位是咱们大明的兵部尚书张煌言张大人。”说完还一副还不赶快拜见的神情。但让他失望的是,王老四等人并不知道什么兵部尚书,到是王熙有点疑惑,道:“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说着就向张煌言道:“不知尚书大人怎么不在云南,反而在安庆出现呢?”
说着王熙突然尖叫一声道:“安庆,江宁,芜湖,你,你....”王熙突然想到在乾清宫听到的郑成功攻打江宁,张煌言带兵攻打到芜湖一带,才想到自己面前的是前明的兵部尚书张煌言,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王熙才向张煌言施礼道:“原来是张煌言张大人,你是事迹我在京师也有所耳闻,确实是王熙失礼了。”王老四和刘铁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大明的大官。
张煌言道:“什么大人不大人,在你们看来不过是反贼罢了。你们既要去四川,等到了巴东一带就放我下船便是。”王熙却道:“苍水,你是一个文武全才,如此耽误下去岂不是自误,何不随我一起去四川干一番大事业,也为天下百姓谋一段福祉。而且我大清顺治皇上也十分的欣赏阁下的才气。”
张煌言冷笑道:“我张煌言生为大明的人,死当是大明的鬼。何须好鞑子来欣赏我一汉人的才气,鞑子不过我大明一家奴而已。”张煌言这话说的王熙也满脸通红,也不好在劝说张煌言。只得暗叹一声,便转身进入船上房间去了。
和张煌言在一起的是安庆府当地的义军,本来是要送张煌言去建德,然后让张煌言绕道回浙江去。如今跟着船到了湖广荆州府,眼看着就要进入四川,担忧的对张煌言道:“张尚书,如今我们到了四川,以后怎么办呢?”张煌言看着一路护送自己的几位壮士道:“诸位都是大明的义士,此地离各位的家乡已经有几千里之远,诸位如果贸然回去的话,恐半路会有差池。我本来也是准备会浙江的,但现在到了这里,这也是天意使然。既然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就去夔,那里也有我大明的王师所在。只要我等不死,定于满清鞑子血战到底。”
那四个汉子也齐声道:“尚书大人有令,我等自然遵从,只要我等不死就必定和鞑子血战到底。”王老四等人现在有王熙给他们安排,到是不想再去造反了,看着张煌言等人盟誓,不阻止也不参与。
眼看着船就要进入西陵峡,水道也越发的难走,船上的众人都放弃了对立,一起同心协力使船。进入西陵峡就进入了长江三峡,三峡水道崎岖难行,水流还十分湍急。两条官船又大,岸上由纤夫拉着,船上众人努力划桨,不敢有丝毫懈怠。就算如此,船的行驶速度依然很慢。
张煌言和王熙两个立场不停的文人,现在也不吵架了,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绝壁,感叹天地造化。上行的船只都是靠左边,不时看见右边江面上有顺流飞驰而下的船只,两者之间甚至不能看清对方的面孔,对面就已经顺水飘远。
张煌言感叹道:“李太白的轻舟已过万重山还好是顺流而下,要是这逆流而上可就不容易咯。”王熙笑道:“顺流乘势而行,当然能千里之地,朝发夕至。这逆势而作,纵使诸葛孔明也只能徒劳无功。最后唯有遗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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