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后洗。
她家里没有男人的换洗衣服,她的衣服贺明涔也穿不上,他又特别爱干净,在外面穿了一天的衣服绝对不能穿上床。
等喻幼知自己洗完,看到光膀子的小少爷窝在她的碎花被子里睡觉的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犹豫片刻,架不住困意,她还是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
被子又暖又厚,喻幼知前几天才拿到顶楼阳台去晒过,就好像阳光铺在身上,她刚躺下,睡意马上就来了。
然而一只有力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
喻幼知下意识就紧张地缩了缩脚:“你还没睡?”
贺明涔声音低沉:“嗯,等你。”
等她干什么?这都快五点钟了。
喻幼知没敢深究他的等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件事大概跟贺叔叔没关系,”她扯了个话题说,“如果他真的参与了的话,我爸的这份资料上肯定会有他的名字。”
贺明涔:“我知道。”
“但是席志诚——”喻幼知欲言又止,“他是席嘉的爸爸吧?”
“嗯,席嘉应该不知道他爸的这些事。”
虽然喻幼知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小少爷跟大小姐一起长大,虽然因为她的出现,两个人没能拿到青梅竹马变情人的剧本,但小少爷总归是了解大小姐的。
莫名的醋意会让一个人不自觉地任性,喻幼知故意说:“凡事不能只凭主观,你再了解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下定论。”
“是么,”他轻悠悠地提议,“那我去问问她?”
“去问呗,”喻幼知嘟囔道,“反正她肯定不会跟你撒谎。”
耳边突然就传来了一阵轻笑。
喻幼知听到他笑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被他看穿了。
“喂,你试探我?”
“是啊。”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喻幼知冲他呲牙:“你很得意哦?”
“得意算不上,”贺明涔捏了下她的鼻子,低声说,“但心里总算平衡点了。”
他的声音很淡,但喻幼知还是听出了一点小情绪。
喻幼知很清楚这都是她的原因,虽然已经解释过了,但只要他一天还在介意,她就会不断解释,直到他不介意为止。
“我和明澜哥——”
“别叫他哥,”贺明涔嗤道,“我比你大两个月,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
喻幼知不喜欢管小少爷叫哥,一是大两个月在她看来根本不算大,二是——
“可是我叫你哥的话,会让我感觉在乱|伦……”
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道德底线弄得有些无语,贺明涔沉默了会儿,突然慢悠悠地问:“我们不是本来就在乱|伦吗?”
“哪有?”
话刚问出口,她感觉到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乱动了。
喻幼知咬唇:“五点了。”
他不为所动,亲了下她的耳垂,问道:“忘了我之前说过,想来你家做什么吗?”
喻幼知恍然大悟:“……所以你送夜宵只是借口,这才是你的终极目的?”
贺明涔笑了下:“是啊。”
喻幼知咬牙,想把他乱动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
他瞬间低呼了声,也不知道真呼还是假呼。
“别拽,我左手还没好。”
“……”
就知道用左手的伤威胁她。
贺明涔的左手确实还没好,但手指还是灵活的。
所有的春光都藏在被子里,贺明涔问她:“乱|伦的感觉怎么样?”
喻幼知小声反问:“我们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了,乱|伦什么?”
“你不是差点成我嫂子么?”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喻幼知推了推他:“你不是知道我跟他是假订婚吗?”
“我知道,别人又不知道。”
包括局长在内,贺明涔都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指责说抢嫂子了。
哪怕不在意这件事,说多了也总会在意的。
贺明涔很讨厌别人把嫂子这名头按在喻幼知头上,但是白天是一回事,晚上又是另一回事。
他白天不喜欢别人说喻幼知是他嫂子,晚上自己倒是说得很坦然。
意外发现了自己某种癖好的小少爷灵巧的手指不停,把怀中的人弄得一团乱,还要咬着她的耳朵故意问:“嫂子,你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我?”
有病吧,谁是他嫂子?
摆明了在调戏她。
喻幼知拼命忍住身体的异感,不想叫他得逞,咬了咬唇,故意说:“……你哥。”
男人一听,眼一眯,手又深了点。
他恶劣地笑了两声:“喜欢我哥还上我的床?”
喻幼知反驳道:“……这是我的床!”
“忘了,”贺警官是个知错就改的好警官,立刻改正道,“喜欢我哥还让我上你的床,看来你对我哥也不是那么专一。”
喻幼知实在受不了了,她此刻由衷地不理解某些喜欢角色扮演的人。
贺明澜要是知道他们背着他玩这种台词游戏,非得气死不可。
越想越不能接受,喻幼知报复性地一口咬上他的下巴,断断续续地骂道:“贺明涔,你变态!”
只可惜她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带水,软绵得很,所以哪怕是骂人都毫无威慑力。
看着她这幅样子,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这种时候还敢说喜欢贺明澜,你说你是不是活该,”贺明涔狠狠咬了下她的唇,哑声威胁道,“再问你一遍,喜欢谁?”
喻幼知只能说:“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
“说名字。”
“贺明涔、贺明涔——”
然而这时候才知道识时务已经太晚了,男人的眼眸已经沉到不行。
来不及擦手,贺明涔起身走到书桌边,把整理好的文件和笔记本拿开,整个书桌瞬间空了出来。
连同被子一块儿,他把裹在被子里的喻幼知放在桌上,问:“你这儿隔音怎么样?”
喻幼知说:“不怎么样。”
试图用这个谎话激起贺明涔做为一个人类的羞耻心。
然而她想多了,男人在这种时候通常是没有羞耻心的。
他单手捂住她的嘴,另只手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那就麻烦你忍着点儿声音了。”
属于警察蓝和检察蓝的两种制服此时正被叠好完整地放在一旁,和两个人的凌乱形成反差感浓烈的对比。
自己撒的谎就是跪着也要圆了,喻幼知难耐地抿紧唇,低吟声很轻,跟蚊子音似的。
也不知道是心疼她忍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还是在逗她,总之冲撞的力道丝毫没轻,罪魁祸首却还要在她耳边故意说:“别忍了,这么好听的声音,不会有人告你扰民的。”
“变态!”
“骂上瘾了你?再骂我就真变态给你看了。”
“……”
只许他说下流话,她却连骂一句都没资格,真是双标得明明白白。
不过这招真的很管用,一直到浑身瘫软,眼睛都睁不开,喻幼知都没敢再骂他一句。
……
没几个小时,天彻底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
但是没能叫醒熟睡的两个人,喻幼知睡得很死,而贺明涔是被她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闭着眼,烦躁地摁了摁眉心,身体没动。
没多久手机就不响了,本打算继续睡,结果手机铃声就跟间歇性轰炸似的,居然又闹了起来。
贺明涔有轻微的起床气,忍着砸手机的冲动坐起身来接电话。
他接起,还没出声,那边就先发制人地喊:“不是说今天上午来找周斐家找我的吗?你人呢!”
是马静静的声音。
贺明涔想起来喻幼知跟他说的,忍着脾气淡声说:“她还在睡,我们晚点过去。”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点被吵醒的不耐,但更多的是仿佛带着磨耳朵的颗粒般的低沉沙哑。
本来语气激动的马静静立马就沉默了,那嚣张的气焰也瞬间就没了,语气十分不确定地问道:“贺、贺警官吗?”
贺明涔:“嗯。”
那边又是一阵好长的沉默。
小少爷对别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刚说了句挂了,紧接着那边回过神来,传来一句惊天动地的:“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