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大厅中,段小琴公开喜讯:“忌恨贤才的画圣死了,我已是新的画圣。”
公告:“恭喜段小琴复仇画圣成功,奖励段小琴一份神秘礼物。”
段小琴打开礼物,毫不意外,喜悦地道:“我拿到地书了,管理者果真说得出做得到。不过,我凭画道晋升圣境,何以没有神秘礼物?”
管理者:“晋升圣境的奖励只能拿一次。”
画道是段小琴的追求,她不甘心没有礼物作奖励:“纸人术有局限。管理者,你不给我神秘礼物没关系,我希望你帮我把纸人术的威力提高一点。”
管理者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已提高。”
咦?
陡然间段小琴心生不妙的预感,连忙看积分。
积分少了很多,是管理者扣除的。
简而言之,她用积分换取了纸人术的增强。
天呐!
又被管理者耍了!
被气得扁嘴,段小琴在论坛里提醒大家:“管理者十分体贴,会拿走你们的积分,给予你们意料之外的惊喜。她太好了,真的,她太体贴了,体贴到我落泪。”
夏无双:“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琴你斗不过管理者。”
谢和光:“礼貌地笑。”
魔王:“实话说,你亏没亏?”
攥紧拳头,段小琴细细地熟悉提升后的纸人术。
提升前,她能放出成千上万个会说话、会动、甚至具有简单思考能力的纸人,它们碰不得水火,战斗力弱得可忽略。
提升后,纸人依然弱小,但她随时能转移到任意一个纸人身上。
只要纸人不死,她就死不了。
饶是段小琴不满辛苦积攒的积分被拿走,这纸人术的提升在她看来还是没有吃亏的,毕竟她多了一张保命底牌。
当即,段小琴尝试了新的纸人术。
在眨眼之间,段小琴转移到一个纸人身上。
这纸人藏在程时晋的口袋,小小的。
它从口袋里探出头,没有惊动程时晋,悄悄地躺回口袋里。
下一刻,段小琴离开这个纸人,转移到另一个纸人。
通过纸人的眼睛,她看到阴冷破旧的窄小房间,她身上贴了一道黄符,靠着墙。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席上躺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伤口是死在大型野兽的尖牙利爪下。
尸体旁摆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光芒不时颤动,驱散尸体散发的寒意。
一个老太太坐在尸体前,拿着针和线缝合尸体上的伤口,缺损的肢体她用纸或木头做成替代之物。
死掉的人需保留全尸,去地府才能投胎。
老太太是个做死人生意的缝尸人。
缝了几针,老太太隐隐觉得不对劲,怀疑的目光投向贴着黄符的纸人。
几天前她赶集,发现纸人混在人群中。
见它机灵得像成了精似的,老太太大胆地把纸人捉了带回家里,打算拿来研究一下。
墙上,纸人一动不动。
老太太继续缝尸,拿眼角余光留意着纸人。
蓦然间,纸人转了转眼珠子。
它的眼珠子是画上去的,怎会转动?老太太猛地起身,掐了法诀盯住纸人。
巧了,它也在盯她,一张画上去的嘴越咧越大。
对视了片刻,纸人伸手揭开黄符,把黄符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飘然离去。
“噗——”
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发出响声,吓了老太太一跳。
没敢追逐纸人,老太太回到尸体旁边。
正要拿起针线继续缝尸,她却看见,方才闭着眼睛的尸体睁开了眼睛,死气沉沉地注视她。
嚯!
死人睁眼了!
可怜的老太太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见惯风浪,她朝尸体啐一口:“我呸!心肝脾肺叫野狼吃了的死鬼!老娘让你去地府投胎,你敢吓唬老娘,当心老娘不给你缝!”
死人还在瞪着她。
“看什么看!”老太太生气,拿起针线要缝了尸体的眼皮。
准备下针,她才惊觉,尸体根本没有睁眼。
只是眼皮被画上了以假乱真的眼珠,令她误以为死人睁了眼。
老太太气得踹尸体:“哪个没良心的吓唬老身?……”
想到离开的纸人,她的抱怨戛然而止。
除了揭开黄符跑掉的纸人,还有谁敢在尸体的眼皮上画眼睛吓唬她?
下次见到纸人可不能捉了拿回来,她这颗老心脏经不住吓。
屋外传来了一阵宛如纸张互相摩擦的怪异笑声。
老太太看去,原来是纸人躲在窗外。
被她发现,纸人眨了眨眼睛,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跑掉。
这一次,纸人估计不会回来了。
……
临时搭建的戏台上,人们在为下一出戏布置。
戏台下,人们聊天嗑瓜子。
“今天演的《段小琴复仇记》太精彩了!儒圣都在戏里!”
“嘿,儒圣叫雷劈了!这袁恩寿胆子真大,也不怕儒生们砸了戏台子烧戏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那可是袁恩寿,骂她的人不知凡几,她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咱们看她唱戏得给钱,她活得比我们滋润多了。”
休息了两刻钟,换过一身戏服的袁恩寿再次登台:
“诸位,请安静。
“下个曲目《青州》即将开始!”
人群中依然混着假冒真人的纸人,它们的声音细细的:
“青州之所以干旱三年,是迟绫上神害的。
“这迟绫上神,该不该死?”
该死!
袁恩寿在心里回答。
伴着低沉悲凉的乐声,象征干旱大地的土黄色幕布在戏台上拉开,《青州》正式演出。
董婆子拿着一个黑陶做的埙,认真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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