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仆人要得更多,她不敢动袁英杰的积蓄,去找袁英杰换了一天身份,把金银给了仆人。
谁知仆人贪得无厌,盯上了袁英杰的珠宝首饰,偷了贩卖,还去找袁英杰,要袁英杰也给钱贿赂。
袁英杰给了一次,立刻找到她,诈她吐露了被仆人威胁的事。
她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担心从今以后换不了身份,天天都要面对袁母。
“杀了仆人!”她出主意,“后院有一口井,把仆人骗到井口再推下去,仆人就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了。”
袁英杰惊讶地看她。
她心虚地低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最后袁英杰没有采取她的办法,她和袁英杰把身份换回来,没多久,仆人因为偷窃主家财物被抓住,坐了大牢。她害怕仆人说出秘密,忐忑不安,袁英杰说“仆人不会说的。”
仆人果然没有说,秘密保住了。
她想,多聪明的袁英杰,读书好,头脑灵活,她和袁英杰一胎,怎会蠢蠢笨笨?
旁人说读书会让人变聪明,她换回身份,努力读书,母亲不满意。
她怕母亲生气,跟袁英杰换了身份,叮嘱袁英杰“你不要太聪明,不然娘会发现你不是我。”
袁英杰说好。
但她们之间的秘密还是被母亲知道了。
不是坐牢的仆人泄密,也不是她或袁英杰不小心露马脚,而是袁母给“儿子”洗澡,发现“儿子”是袁英杰假扮。
被袁母盯着换回身份后,她和袁英杰很难互换身份了。
她安分了一段时间,埋怨袁英杰“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娘还是发现你不是我?”
袁英杰说错在她“我跟你说过几次娘要给我洗澡,你不换。我两次拒绝娘,她对我起了疑心,硬是按着我给我洗澡,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半信半疑,觉得袁英杰不想做娘的儿子,才会故意泄露秘密。
毕竟做儿子是那么痛苦。
不知怎的,母亲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告诉她“你姐姐说她不是你,让我给她洗澡。”
她不相信母亲“你骗我!”
母亲笑了,那是成年人傲慢的笑“我何必骗你?骗了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姐姐一直讨厌你,觉得我更宠你,怎会真心对你。”
她忍不住哭,心像是被割伤,很痛很痛。
母亲把她放在大腿上,搂着她说“恩寿,只有娘是真心盼你好。你是娘唯一的儿子,娘的一切、爹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你得考取功名,才能服众……”
考取功名才能当官,当了官,人人敬她畏她。
母亲给她擦泪,唠叨家常般说
“做丫头哪有做儿子好?
“丫头长大了要嫁到了别人家当媳妇,有句话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水会泼出去?弄脏的水、你不想喝的水,泼出去就没有了。
“做儿子,你娶别人的姑娘做媳妇,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她受了委屈,还得小心伺候你,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你说,你是想做不值钱的丫头,还是想做金贵的儿子?”
她不想回答。
母亲说“你姐姐是女孩,再聪明也考不了功名,更当不了官。自古以来,皇帝、丞相、将军皆是男子做。”
她喜欢舞枪弄棒,想做将军。
母亲给她换上小盔甲,看着她笑“哎呀,我的小将军真威武呢!”
她露出笑,被哄开心了,却听到母亲说“你做女孩,便当不得小将军,给小将军生孩子倒是做得。”
彼时家中仆人临盆,母亲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看。
产妇叫得很惨,因为生孩子很痛苦。
她捂住眼睛,不敢看,母亲掰开她的手要她看“我当初就是这样把你生下来的!生孩子会死人,我为了生你,一只脚进了鬼门关,差点死了!”
……即使是今日,袁恩寿也会隔三差五地梦见女人生孩子,有时生孩子的是其她女人,有时生孩子的是她。
她恐惧生孩子,生孩子的梦必然是噩梦。
那产妇没死,孩子死了。
母亲每天都带她探望产妇,原来生孩子并不是结束,产后还有诸多痛苦。
探望后母亲总会问她“恩寿,你是想做儿子还是想做丫头?”
“儿子!我做儿子!”袁恩寿不敢做女人,害怕做女人。
自见过生孩子始,母亲问她多少次,她答了多少次。
可是,一天一次的探望持续半年之久。
被探望的女人怀孕了,七八个月后又要生孩子。
母亲像说悄悄话一样凑到她耳边“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嫁了人,就会不断地怀孕,不断地生孩子。”
“啊!”袁恩寿尖叫着推开母亲逃向书房,翻开书拼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