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白塔上亮起光。
袁英杰点亮了第九十八层。
尽管程时晋珠玉在前,人们仍然感到震撼。
这天下到底怎么了?
高不可攀的白塔好像一座小山,被两个女人轻松爬上去,简直像坏了一样。
“哎,你说,白塔会不会宽容对待登塔的女子?”人群之中,袁书生听到别人如是说,“女子才疏学浅,所以白塔给女子的题目简单;男子博学多才,登白塔遇到的题目难。”
“你在瞎说什么?”一个女学生怒了,“我们碰到的题目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休要造白塔的谣!”
“万一你说的题目是编的呢?”男书生不信,“我不是女的,可你们女的有多占便宜我知道,笑一笑就有男人上赶着讨好……”
“每个人登白塔遇到的题目都不同,你觉得题目难,因为你是蠢材!”另一个女学生压低声音,“你们男的进学宫,哪个不比我们女子容易?”
袁书生走开了,不想听他们争辩。
望着白塔,他神色复杂。
有人拍了他一下:“走,咱们去面见棋圣。”
且说棋圣听了程时晋的话,似乎才注意到白塔上还有一个女子,他手里又出现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摩挲把玩。
袁书生和一个老头来面见他,他瞥了瞥老头,不耐烦地问:“找我何事?”
棋圣亦有爹娘,袁家便是棋圣的母族。
可棋圣看似年纪轻轻,实际上六七十岁了,只是外表在封圣后停止发生变化。老头是棋圣的小舅舅,不敌岁月,长得一天比一天老。棋圣看不起他,会搭理他,是看在母亲的份上。
老头看了一眼白塔第九十八层,说:“棋圣,那是袁家的孩子。”
棋圣挑起眉:“哦?”更不高兴了,“为何现在才说?”
“先前棋圣无暇见我们,所以……”老头低下头,“那孩子是偷偷跑来的,把家里的人急坏了。”
“仔细说说……”棋圣顿了顿,将老头和袁书生一块带走。
程时晋在旁边,他不好盘问袁英杰为何会认识程时晋。
这时,凌先生迎上来,笑容满面地:“棋圣,不如移步在下的雅舍?”
棋圣的住处不在白塔附近,回去他嫌远,便说:“好。”
凌先生连忙引路。
只是他走了几步就被“画地为牢”留在原地,想走也走不得。
看出凌先生要借力自己打破“画地为牢”的束缚,棋圣不悦地哼了一声,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间犹豫一息,选择不出手。
凌先生明显是程时晋强行留下来的。
棋圣在程时晋身上吃了亏,不想跟程时晋对上。
至于凌先生被困……
棋圣认为此人对自己怀着利用的心思,活该被程时晋困住。
不,程时晋惩罚他是一回事,自己惩罚他是另一回事。
于是,棋圣把手里的白棋一翻,凌先生脚下登时一个若隐若现的棋盘。他站在其中一格,没有棋圣的允许不得离开。
棋圣走了,跟着书童去凌先生的雅舍休息。
可怜的凌先生留在原地,被文奉远讥笑:“瞧你,弄巧成拙了,心情好不好?”
凌先生冷冷地瞪他:“你为难程时晋,她怎么不捉弄你?”
“忘了。”程时晋的声音传过来,对文奉远念了一个词和一个字,“纹丝不动,痒。”
顿时文奉远猛地一僵,浑身痒得不得了,偏偏不能动,不能挠,只能熬,那滋味甭提有多难受。
能动的凌先生没有出声讥笑,怕引来程时晋,只是用眼神嘲讽文奉远:瞧你,得意忘形之下遭了报复,这会儿高不高兴?
文奉远口不能言,渐渐焦躁起来,身上冒出了汗水。
学子们主意到两位先生,好奇地问:“先生,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凌先生打发了学子。
察觉文奉远的眼神变得凶恶,凌先生笑了笑,假装在看风景。
良久,凌先生的妻子带着一千两银票前来。
程时晋没拿:“我要的是一千两银子,不是银票。”
银票要多少印多少,遇到兵荒马乱,形同废纸,她喜欢沉甸甸的银子。
没办法,凌先生的妻子将银票换成银子,程时晋才解开“画地为牢”,将袖子里的信还给凌先生。
这是周口坚的举荐信,她撕开后放进袖子里,没扔掉。
凌先生收了信,问:“记录法器呢?”
程时晋摊手:“没有法器。”
正是在凌先生处吃了亏,她才会用法器记录她和文奉远的对话。事实上,她和凌先生见面时,没有作任何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