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神庙易主了,仙女像随之消失不见。但庙祝会画画,送了一些土神娘娘的小像给虔诚之人在家供奉,有时她会传授耕种技巧。
是以,尽管庙祝从外地来,还是个女人,人们也很尊重她。
有那贪图土神庙祭品,想偷走供桌去卖钱的地痞,有那色迷心窍,盯上庙祝的无赖,皆被她几棍子打得又哭又喊求放过。
嚯!庙祝原来会耍几招功夫,不怪乎她敢单独离家闯荡!
从此之后,就算是看不起庙祝的人见到她,也会装出恭敬老实的样子。
马姐与庙祝道别,庙祝笑道:“今天你能得偿所愿。”
这句话落在马姐心里,她忙说:“讲清楚点!”
庙祝不语,提起笔画画。
忐忑紧张地,马姐回到家,便听到女儿骄阳咿咿呀呀的说话声。她推门进去,骄阳还在围着栏杆的小床里,床边卧着一只漂亮的赤狐,任由骄阳拽它的尾巴。
“啊,是你!”马姐格外惊喜地说,“好久不见!”
狐狸对她露出笑,嘤嘤叫了两声,又娇又嗲。
……
天色尚未破晓,清脆的鸟叫声就刺破寂静,在天空中回荡。
梁照睡得早,醒得早,赖在床上思考:到底有多少种鸟儿扰人清梦?
起床最早干活最勤的是崔金山,梁照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知道她要去镇上买菜,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哎呀,怎么今儿有只鹿守在咱家门口?”崔金山在院子外看到一只鹿,头上没有角,身上有白色点点。
她打量着这只鹿,自言自语:“不知鹿肉好不好吃……”
似乎听得懂人话,鹿呦的一声惊叫,逃出老远,却不肯走。它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看提着菜篮的崔金山,似乎有不能走的理由。
崔金山问鹿:“你是妖?”
鹿没反应,退得更远,一副随时逃走的姿势。
只是,地上掉落了一株它原先衔在口中的灵草。它看着好不容易采摘的灵草,想捡又不敢接近崔金山,两只眼睛湿润了。
屋里传来脚步声,梁照出来了:“金山,鹿在哪儿?”
崔金山指了指,又问鹿:“你找钩星?还是找猫?猫不在家,钩星在休息。”
鹿摇头又摇头。
崔金山:“灵草是给钩星的?”
鹿点头。
“那你在这儿等吧。”崔金山化作黑风刮走了,从村里步行去镇上很远,她才不会一步一步地走。
梁照在观察鹿,怕吓走它。
过了一会儿,鹿飞快地跑来衔起灵草,以更快的速度逃远。
梁照哧的一声笑出来:“胆小鹿。”回屋洗漱。
太阳升起后,梁家门口偶有人经过。鹿在院子外徘徊,每个见到它的人都会打量它,那是打量食物的贪婪眼神。
如果不是顾忌钩星,这只鹿会被人抓住,宰了吃肉。
姑婆和梁雅起床,马丹丹、宋飞燕等人来围观鹿。
就算是乡下人,也不常见到活着的鹿,她们对衔草的鹿指指点点:
“这是个梅花鹿,母的。公的头上有角。”
“它叼着的是不是传说中的仙草?我听别人说,鹿群里公少母多,一公配多母,公的给累死了,母的会叼来仙草放在公的身上,公的就能活过来,继续配多母(注:出自《聊斋志异》鹿衔草篇)……”
“瞎说呢,公的经常打架,鹿群里的小公鹿长大了会被赶走。”
“那它叼的是什么草?”
“灵草!”梁照刚去问了青蛟。
姑婆见多识广,沉思道:“这只鹿可能是来村里渡人劫的。它很聪明,叼着灵草来找钩星,村里人便不敢伤害它。”
梁雅挽着姑婆的手:“什么是渡人劫?”
姑婆说:“牲畜成精不易,会遇到许多劫难,人劫是其中之一。听闻妖精渡人劫要找村子镇子或街道,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就对了,妖精还不能躲着,得让人看见。只要它从天亮活到天黑,这人劫便算渡过,渡过了它才能学会说人话。”
众人称奇,看向鹿的目光多了一点儿对妖精的畏惧。
不料,杨阿喜领着猎人来了,道:“妖精成了仙也是牲畜,你们不吃鹿肉,我吃!”
鹿吓得不轻,逃进梁家院子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大家赶紧拦住那俩浑身飘着杀气的:
“阿喜你又不是缺了这口肉吃就活不了,鹿懂得衔灵草来找梁娘子,它是有灵性的,跟害人的老鼠精不同。”
“你儿子聋了不就是你作孽遭了报应?杨阿喜,劝你少做孽,免得后悔!”
杨阿喜恼怒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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