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个子笑着说,“你要是想下山,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做啥?”张不水眼神里带着信任,又有些警惕。
那个大个子蹲到张不水跟前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张不水听见:“你去和老郭说,你想让老郭和我换房间睡。”
张不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老郭就是大胡子。大胡子每天晚上臭脚能熏死人,呼噜震天响,还总打自己屁股。还有这好事儿?
“和你睡一屋儿,有肉吃吗?”张不水想起了那天看着的情景,那个肉的香味儿,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遇着的,想起来哈喇子就能流一地。
然后,张不水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大个子的表情了,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有,每天都有,顿顿都有,保你吃个够。”
张不水就去和大胡子说了。大胡子不乐意,说我还管不了你小子了?
张不水也不知道当时他怎么想的,就记得说了句,你能每天每顿都让我吃上肉嘛?
张不水不知道大胡子当时是什么表情,他胡子太多嘞。
张不水记得大胡子说了个什么,遇到什么事儿就去找他,有什么话可以和他说,他不打屁股了。
张不水那天晚上还挺开心,大个子不磨牙,不放屁,不打呼噜,脚也不臭。
张不水吃着了一个鸡腿。
张不水说什么时候下山,大个子说,你先吃完肉。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雀儿。
张不水说,那是尿尿的地方,脏,怎么能吃呢?大个子说,你舔一舔,和嗦糖花儿一样嗦就好了。
张不水不愿意,想跑。
张不水被按住,大个子说,你不会,我教你。
张不水自己的小雀儿被大个子弄出来了,大个子含住,舌头在上面打转儿,然后问,你会了吗?
你会了吗?
张不水好像没挨过大个子的打,可是,他比谁都怕大个子。他没再提过要下山。
张不水后来遇到大胡子,大胡子问他怎么样,张不水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吃肉,挺好的。
张不水觉得自己傻了,他每天最害怕的就是晚上回去睡觉,他想随便猫在哪个犄角旮旯儿窝着。不过,越这样,大个子就越会不开心,逮到张不水发泄的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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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墙之上。
张不水眼瞅着石路的尽头出现几个人影,他揉了好几下眼睛,都没敢相信,淬月山来了外面的人。由远及近,由小及大,身影逐渐清晰。
竟然不是他们这种终日挥着舞着棍棒的粗人。有个神仙一样的同龄人,小红棉袄,粉雕玉琢,像画上的。
有个一身棉布长衫的人,颧骨稍高,瘦,很瘦,但是给人感觉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几分和善。
有个一袭红色袍子的人,太好看了,比披着霞光薄云的淬月峰要没还要美,比夕阳西下,朗月挂弯钩要美,比料峭青峰过清风还要美……
张不水看呆了,呆到忘了那几个人后面有四个人。包括四人中,嬉皮笑脸的大个子。
“嗨,小孩儿,”好看的红衣人来到张不水跟前儿,笑得明媚灿烂:“你叫什么名字,不怕冷吗?”
李锦单纯觉着这孩子可能是被冻傻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大点儿孩子,怎么暮气这么浓呢?有什么心事儿嘛?
李锦后面的陈“好人”笑着上前,抱下张不水,对梁汾一行人说道:“这我弟弟,等我回家的。”
张不水还是没什么反应,看起来乖巧无比,只有梁汾发现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他的发抖不一定是因为天儿冷,更像是……畏惧什么人?
梁汾盯着陈“好人”,若有所思。陈“好人”还是噙着笑,就那么“坦荡”对视回去,笑意之下好似藏着刀子。
红棉袄小姑娘抓着梁汾的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石路、石墙。没想到这群山之中,还有如此景致,她倒是从来没见过哩。回头到了梁溪,能碰笔墨纸砚了,一定要好好记下眼前这些画面。
“往前走,有个大石台,前面就会有你需要的东西。”
突然,小姑娘脑海中响起那个声音。那个石氏女子,引导着自己,一步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