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灭无常 第四章 人马合一

 “老子也想啊！”方觉心中大呼。

    那倭寇咧嘴露出龅牙，扬刀要斩，月光映得刀身一晃，方觉视角突变，正前方赫然是两兄弟和玄龙，更为神奇的是，他还能依稀看见自己身后的场景。

    利用视野优势，他迅速趴下躲开致命一刀，顺势一记扫腿扫倒那龅牙倭寇，龅牙倭寇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方觉身后的视野也消失了。

    他见玄龙直勾勾盯着自己，明白过来，刚才不仅他的意识回归了本体，还顺道带回来玄龙的视觉残影。

    方觉不是练家子，干不了白里见红的活，只能撒腿跑路，不料没留意脚下，几步便被方君右的铁棍绊倒，龅牙倭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追来。

    方觉慌忙捡起虎头棍，此棍长短与方君右齐眉，也就擀面杖粗细，分量却有二三十斤，色泽乌黑，似铁非铁，方觉手上没多少力气，能端稳已算很不容易，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在他手里可就难说了。

    不待方觉起身，龅牙倭寇赶上来迎面一个劈材式，凭借长兵优势，方觉坐地勉强挡开。龅牙倭寇看出方觉不会，虚晃一刀，骗得方觉棍子挥空，身体一个侧倾，他双手把刀反握，对准方觉腰腹，直直下插。

    方觉受惯性支配，没法回棍应对，不禁呼吸骤停，连胯下那两台生命之源发动机也急促抖动起来，已然透心凉，这是要光荣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折扇正中龅牙倭寇的眉心！折扇拯救世界！

    侧倾的趋势终于停下，方觉挥棍打飞龅牙倭寇的刀，再想捅他胸口，两臂已酸得不行，身后马蹄声逼近，龅牙倭寇扭头就跑。

    兄弟二人骑马赶到，弟弟在前，哥哥在后，弟弟下马接过虎头棍，扶起方觉，哥哥祭出百练索，抓住龅牙倭寇的头，往回一拉，龅牙倭寇惨叫一声，扑去了阎王殿。

    “叔叔没中招吧？”方君右道。

    方觉粗略摸查身子，所幸没受伤，只是有点头晕，他发现脖子上的慈悲玉荧光不再，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肯定与自己刚才的神奇经历有关。

    “你弄个姑娘来，老子马上能洞房！”方觉道。

    “待到云南安顿下来，侄儿定给十三叔悉心物色几位婶娘，守玉人须得多子多孙才好！”方君左道。

    “屁股和胸脯都要挑大的，那种好生养！”方君右道。

    方觉心想，自己堂堂老司机都没开腔，轮得到你这臭小子吗？果然自古处男好插嘴。

    “别让他们跑了！”后头忽然爆出一沙哑的厉声。

    后头又响起庞杂的脚步声，倭寇们已然重整旗鼓，再度追杀过来。

    方君右火速下马，换方君左和方觉上去，以体重来看，方君右一人就快抵上另两个了，这样安排也最合理。

    两人骑马在前，方君右独自跑步尾随其后，别说这小子跑得也够快，没落下多少，他顺路捡起地上的龅牙倭寇，故技重施拖延敌势，方君左干脆弃了百练索。后头那帮小短腿尽管追得十分费力，却越来越远。

    “丢闪弹！封住他们去路！”那沙哑声音又道。

    倭寇们纷纷掏出丸子，像丢手榴弹似的。顷刻间，前后左右纷纷爆闪，三人只能闭上眼睛被逼停，玄龙中了招，惊得原地打转，将方君左和方觉甩下来，方君右虽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操作再牛，也比不过人家装备优势。

    几十声爆闪过后，三人才敢睁眼，四面都叫白烟包围，辨不清方向，只听得近处的草丛簌簌作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办？”方觉道。

    方君左两眼一转溜，指向脚步声最弱的左后方，道：“朝那里突围！”

    这时又听得那沙哑的声音道：“撒网！”

    头顶一张大渔网撒下来，海味冲得人头昏脑胀，方君右反应贼快，横举铁棍顶住，方觉和方君左赶忙帮着拉扯，可这张网比想象中大得多，且四面八方均有外力拉扯抵抗，他们拽不过来端头，又有几个丸子在三人脚下爆开，那滋味苦不堪言，玄龙惊得坐到地上一动不动，大网越收越紧，终将三人一马困住。

    白烟散去，倭群将他们团团围住，脖子上架好刀，撤掉渔网，把三人五花大绑起来，猛踹三人膝弓，迫使三人跪下，方君右力大如牛，五六个人合力才将他摁老实。

    “天亡我方氏吗？”方君左道。

    “你们这帮狗日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会耍阴招，有种拉开架势，保管叫你们片甲不留！”方君右道。

    “他们一贯就是不讲武德，能偷袭绝不宣战。”方觉道。

    面前一八字胡的干瘦倭寇上前一步，对着三人鼻子一番指划，操一口蹩脚的汉语道：“王八蛋！地府有的是能打的，这就送你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