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含笑看着解彼安,眼神是他自己都不会想到的温柔。是啊,没有人能知晓未来,但这个曾经盈满他视线的人的身形容貌,他记得分毫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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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解彼安带着范无慑去荆州城玩儿,听说今天有一月一度的夜市,而正月的这一场是一年中最热闹非凡的。
城里人非常多,夜市并道两行,简直挤到寸步难行,有些小吃摊位还排起了长龙,解彼安见到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想凑热闹。
为了防止走散,范无慑自然而然地拉住了解彼安的手,解彼安忙着逛东逛西,吃这吃那,浑然未觉有什么不妥。
范无慑却想起小时候,大哥牵着他的手带他逛灯会,他走累了,大哥就让自己骑在脖子上。回首曾经,他仍然说不清自己是天生离经叛道,还是因为宗子珩对他实在太好,让他想一辈子把这份好据为己有。
解彼安买了一份刚出锅的麻糖,自己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把还冒着热气的美味送到范无慑嘴边:“好吃,快尝尝。”
“我不……”范无慑看着那被解彼安咬缺了一块的麻糖,心中一动,对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上一口,入口酥脆香甜,他舔了舔嘴唇,凝眸看着解彼安,淡淡一笑,“好甜。”
那麻糖被做成脸盘大的圆薄饼,有的是没动过的地方,范无慑偏偏叠着解彼安的牙印咬,解彼安把手缩了回来,一时有些发怔,似乎在意也不是,不在意也不是。
范无慑却毫无异样:“师兄,你怎么不吃了?”
“哦,我有点饱了。”解彼安把麻糖包好,扔进了乾坤袋里。
“我没有吃过这东西,咱们蜀地没有。”
“嗯,我也没吃过。”
范无慑又握住解彼安的手:“前面那里人好多,去看看吧。”
解彼安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好啊,快走,估计又要排队。”
他快走几步,但很快被范无慑追上,范无慑再次牵住了他的手:“你别乱跑,这里人这么多,我们该走散了。”
解彼安突然就觉得掌心发热,这么冷的天,甚至渗出了汗来。
到了半夜,街上的人依旧很多,师兄弟俩吃饱喝足,打算回去休息了。
毫无征兆地,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声量之大,犹如九天惊雷,将满街的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就见纯阳教的方向出现一阵火光。
“天哪,出事了,落金乌出事了!”
解彼安一惊:“那是……落金乌着火了?!”
范无慑抽出佩剑:“走,回去看看。”
纯阳教是有宵禁的,所以此时城里并没有纯阳教弟子,俩人御剑而起,眨眼间就将阵阵惊呼声落在了身后。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了落金乌,离得越近,越能看出火势十分凶猛,自天上俯看,纯阳教弟子们奔走救火,像一群毫无章法的蚂蚁。
落了地,解彼安一把抓住一名弟子:“发生什么事了?”
那弟子急道:“走水了,还用问吗!”说罢挣脱开,提着水桶跑了。
“肯定不是简单的走水,有爆炸声。”范无慑道。
“赶紧找到师尊。”解彼安十分担心钟馗,怕他喝了酒,不省人事,“你去师尊的住处,我去起火的地方看看。”
“好。”
解彼安跑到火势最盛的地方,心中一凉,那是纯阳教历代掌门的住处——正阳宫,这里不仅仅是掌门的寝居,也是纯阳教藏宝库的所在地。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苍羽门飞翎使,虽然那两个女修实在不像疯狂之人,但这袭击怎么看都是针对许之南和藏宝库的。
高阶弟子在画祈雨阵法,低阶弟子在接水扑火,而长老很可能已经进去救人了。因为元阳功是火属性的功法,所以他们比寻常人能耐热耐火,但也不代表烧不坏,这么大的火,里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解彼安心急如焚,既担心钟馗,又担心许之南。
“师兄!”范无慑跑了过来,“没找到师尊。”
解彼安看着熏天大火:“无慑,师尊不会……”如果许之南被害,依他对钟馗的了解,是一定会进去救人的。
范无慑摇摇头,想到许之南可能在里面,眉头也紧锁着。
许之南身为一代宗师,本不应该受困于此,但他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如果再遭有预谋的设计陷害……
“师尊!”一声哀嚎。
只见钟馗背着一个满头霜雪的人,从大火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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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要回溯前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