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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得不开始调整,剩余的七个人被分成了两派,超子、卓雄和老刀还有那个剩余的兵走在前面,四个人互相揽着对方的肩膀,腰间用绳子链接。后面站着剩余的四人,紧紧和前面的那个人保持距离,每个人负责盯自己那个人的后脑勺。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底,谁都不知道刚才确切发生了什么,但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一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用如履寒冰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是最为恰当的了。
云层和低温让所有人的眉毛和眼睑上都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呼吸开始变的越来越困难,老王被迫在期间吸了几次氧,横肉脸大山几乎是揽着他的腰把这个胖乎乎的身躯在用手臂的力量往上拉,若没有他,恐怕老王已经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了。
查文斌曾经说过,道法的一切来自原自然,和天斗,人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不用出现什么难缠的鬼怪精魂,但就这样的山,就能埋葬一波又一波妄图寻宝的人们。如今走在这艰难的路上,他才明白要想窥得天道,单凭一本《如意册》哪里够用,如果世人都能靠一本书籍成道,那么留在道教丹青上的名字恐怕也就不会只有那寥寥几人了。
坚持!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小女的亡魂还在受苦,甚至这一年来都无法感觉到那个梦了,但这并不说明是好现象,他得罪的东西太多了,整不了他查文斌,整他的亲人总是行的。这些年来,和他有过来往的人,有几个最后是落得好处的?单就这一次,已经失去了三条人命,如果没有他的这一次行动,也不至于让人丢了性命,怎么说,这其中跟他都逃不了什么关系。
天煞孤星!查文斌也不想拥有这样的命理,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样命,要么顺着它去死,要么挺着胸膛去逆!他不想再出事了,因为老天对他的折磨实在太多了,他没有负世人,但天却负了他!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成不了道,那做个鬼也要搅个天翻地覆,欠他的,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腿已经麻木了,嘴唇也已经冻裂,每个人的身体都到了几乎要崩溃的极限,除了查文斌之外,其它人就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因为他胸口的那块小小的青铜轮始终在迸发着一股暖流,而且是越来越暖和。
当有人发现头顶开始出现了明亮的星空之时,他们终于穿透了云层,低温和疲劳是现在最大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能放松,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手们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身体已经不能和思想进行统一了,所有人都倒在了雪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稀薄的高原空气本来含氧量就低,但是这会儿却像是进入了清早的森林一般,说不出的甘甜。
有的人想睡觉了,比如哲罗,他实在受不了。查文斌虽然有温度,但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但是看起来,他还是目前状况最乐观的,挣扎着从大家的包里翻出无烟煤来点燃,虽然火力比在山下要小的很多,但总也有了一丝火光。
他用雪放在锅融开煮了姜茶,这里的水永远都不是达到一百度,挨个喂了一点之后,体质好点的人才开始逐渐缓过神来。含高热量的食物机械的在嘴里咽着,没有人能嚼出味道来,但是都知道不得不吃,因为只要不吃,就保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在这里不要过多的寄希望于战友,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恢复了好一阵子,卓雄和超子还有老刀拖着麻木的身体硬是在雪地里挖了几个睡坑,这种有点类似于陕西窑洞的简易住所是目前最好的御寒之所,他们把帐篷设立在里面,这一晚没有人设岗,因为谁都没有力气了,裹着睡袋呼呼大睡。
除了老王的境况比较糟糕之外,其它人只是身体虚弱,给老王服了药,又打了针,查文斌又特地安排把老王睡到人群中间,可以暖和一点点。他也忘记了那两个呼噜王的鼾声,或许人在极度累的时候,连地震来了都会不想去管。
夜里,老刀在梦中听到了一种“嘶嘶”的声音,极像是那种塑料袋被剪刀划开的感觉,可能是他太累了,一向警觉的他听到了这种声音,身体居然没有条件反射般的站立,只有脑子里那句:别管了,睡吧。
片刻之后,“啊!”得一声惨叫,想透了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