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莲竹一想,莲叶这丫头确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当时她帮她,却也不是单为了她,她不过是看不惯听荷和后来被打发出去的另一个丫鬟盛气凌人的样子罢了。
莲叶见她面色软了几分,原本进来,也是定了心要说几句的,至于她听不听得进去,却不是她的事了。总之自己尽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枉姐妹一场了,便搂着莲竹的肩柔声道:“听说二少奶奶叫了你和莲蕊姐姐去,可是说了什么?”
莲竹一听,又来了气,冷哼了一声道:“可不是,大少奶奶想把我和莲蕊讨了去,把莲蕊嫁给大爷的小厮白山,把我嫁给蒋妈妈的儿子呢,二少奶奶就来找我和莲蕊过去,假心假意的还问我们愿不愿意,真是好算计。”
莲叶一听,和自己想的也差不多了,就正色道:“姐姐也别气,虽说有些话,也不是我当讲的,可我想着我们姐妹一处,也是缘份,就是不当讲,得罪了姐姐,我也不不妨直说了。我且问姐姐,什么叫好算计?我们几个中,不举是谁,可有哪个二少奶奶那样的人去算计的?我们不过是奴婢罢了,就是自己的命,还在主人手里捏着呢,有什么算计不算计的。”
她这一问,直问的莲竹发愣,却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莲叶就继续道:“我知道姐姐的心大,可心再大,也得有那命才行。你再想想,不管是白山还好,还是蒋妈妈的儿子,哪一个差了?哪一个不是主子前得脸的自己也上进有才的?你刚说二少奶奶算计,二少奶奶若真是那连丫鬟也有心算计的人,怎么发落我们不好?就是赶到明春,随便指个小厮把我们给嫁了,我们又能说什么?巴巴的就要给你和莲蕊姐挑这么两个出众的?这是害了你还是害了莲蕊姐了?”
莲竹细一想,道理未必不是这个道理,可她怎么甘心?
莲叶继续道:“再说,我们二爷是怎样的人,大家一起在他跟前服侍了这些年,我不信姐姐心里就不清楚,到了二爷这样的年龄,就是那没有娶亲的,哪家没有几个通房丫头的?可你见我们二爷对谁特别过了?这是我们姐妹间私底下,你今日又是这样,我才说的,当年听荷,我们如今的崔姨娘,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后来二爷可曾再瞧过她一眼?远远的打发到了庄子上,提都不曾提过一句。”
提到听荷,莲竹不免刺心:“可你看她现在不也成了半个主子,被抬举了姨娘不说,还一个人住了一处院子,穿的用的吃的,有哪一样差的?”
莲叶冷笑:“亏你说得出这话来。二爷可去曾迈进那院里一步?她那些吃的用的,又是谁给的?二少奶奶没回府前,她过的什么日子你真就没看见?如果二少奶奶不抬举她,只怕她连这府里都回不来呢。再则,二少奶奶也不是看她崔姨娘,二少奶奶,不过是心疼缘哥儿罢了。”
她心疼?莲竹心中冷笑,再说,听荷没有根基,可漆姨娘却是答应过,等二少奶奶怀了身孕,二爷房里总得有人服侍的,到时候会在她会在老爷面前提的,这还有大半年时间呢,何况今天她在二少奶奶面前,又是那番说辞,她也没有退路了,心中想着,嘴里不觉就道:“我如今是没有退路了,还有半年,漆姨娘又答应过我……”
话未说完,莲叶就气道:“姐姐就当我刚才的话,全白说了吧,休要再提什么漆姨娘了,她凭什么要为你说项?你是觉得她这些年在府里风光,羡慕了?所以也想做姨娘了?你也不想想漆姨娘当年若不是跟着老爷出任在外,所以才能生下四公子,因着四公子回府里才有了点立足之地,再者四公子又是个争气的,饶是如此,漆姨娘在老夫人面前这些年,可曾有过半点差错,你自认你就比漆姨娘强了?当年北郊那位……”
说到这里,莲叶一时住了口,再不敢说下去,两人就都默默的,莲叶一跺肢,离了莲竹的屋子:“姐姐自己想吧,不要错看了二少奶奶,她是再心慈不过的人,可她不是个软性子的,若真有那一日,只怕比大少奶奶还历害几分呢。姐姐自已思量吧。”
这一席话,说的莲竹呆在屋子里,脸色又灰又白,半日回不过神来。
直到了晚间,也推说身子不爽,晚饭都没有出去吃。莲蕊虽不敢见她,到底心中惦着,叫莲叶送点吃的过去,莲叶不愿意,倒是不知情的莲子,端了碗粥并几碟小菜点心送到了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