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膳堂果然送了斋饭过来。草草用了膳,临云便急不可待,要出去玩,卫临潇想歇一会儿,又不放心,只好把碧玉,新巧还有临雨屋里的王妈妈叫来,仔细嘱托了一番。卫临尘又让他身边的小厮书白和书墨亲自跟着,再派了四个会武的家丁。
卫临潇知道书白和书墨武功了得,说是小厮,实是卫临尘的贴身护卫,况且王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有他们跟着,总算放了心。
待打发他们刚出门,陶家便派了一位管事的李妈妈送了点心过来,又递了贴子。
卫临潇展开贴子看了看,是约她过院一叙,落款陶晨芙。心中了然,便合了贴子,叫了惜竹看了坐,赏了那位管事妈妈两吊钱。又命惜竹去取了几盒点心当作回礼。
府里一等丫鬟的月例也不过一吊钱,这份打赏不可谓不厚。李妈妈笑着道了谢,面上却淡淡的。可见也是见过世面的。
卫临潇便笑着道:“刚才听知客师父说陶府的人便住在隔壁院落子,原也想着这边忙定了,就去拜访的,却不想您家小姐倒先送了贴子来,真是想到一处去了。您府里的公子可也一起来了?”
陶然风虽官至一品,陶家却是没有爵位的。
李妈妈回道:“公子也一起跟着来了。如今和小姐一起在院子里息着呢。我们到的也只比您府上早一些。才刚安定下来。”
卫临潇笑道:“那就劳烦妈妈去回一声,我这边交待完事情,就和世子一起去看望陶小姐和陶公子。”
李妈妈福了福身,由惜竹送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幼楠就和采蓝过来帮着姐弟两人脱了大披毡子同帽子,素妗和采绿端了热水过来服侍两人洗漱。
洗漱完,卫临潇回了房间略补了一下妆容,便留下惜竹在院里管事,同临尘一起带着幼楠采绿去了陶家落脚的院子。
刚入院门,已见陶晨芙亲迎了出来,,粉蓝绸袄长裙,白色狐皮围领,高髻上插着一支碧玉坠珠钗,手挽长披,面如皎月,凤眼含神,亭亭立于廊沿下,正微微笑望着她和临尘。
这样的玉容仙姿,叫卫临潇不由想起屈原的《湘夫人》里那位在水一方遗世独立的女君神来。
似乎每一次见她,都能发现一份独特的美。
陶晨芙的身后跟着两个衣着不俗容貌清丽的丫鬟,边上站着一个十四五岁十分俊美的小公子,面如青玉,头顶银制冠冕,身着绣山峦暗纹的青色绸衣,卫临潇想,这便该是陶家的惟一的嫡子陶时彦了。
卫临潇走近,福了福身:“见过陶姐姐。蒙姐姐盛情邀请,临潇很是荣幸,只是叫姐姐久等了。”
又指了身边的卫临尘道:“这位是舍弟。”
卫临尘便一辑首,语气淡淡道:“见过陶小姐。”又朝着陶时彦道:“陶公子好。”
卫临尘的那份淡定从容,倒叫陶晨芙眼前一亮。她见过太多眼神,仰慕的,留恋的,猥琐的,惊艳的,惟独没有这样的一份温和却又疏离,心中便有了几分好感。
只是,这样的温和疏离,却叫她想起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