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摔下马的时机太巧了吗?
他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要在实行操演时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陈文远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你是说,朱纯臣是故意让为父当上这个主帅的?”
陈河点点了头,心想,您总算明白了。
见儿子毫不犹豫的点头,陈文远霍然一惊。
他不是傻子,只不过压抑的久了,一时间被主帅一职冲昏了头脑而已。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嘛,朱纯臣那老家伙天天骑着马跑都没见摔断腿,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分明是为了躲避什么。
再一联想到三大营的组成,陈文远顿时如堕冰窟。
三千营他不知道,但神机营他太了解了。
对外号称十万,实际上账面只有一万五,刨除冒用和役充,最多只有五千。
而且这五千里,壮年男子只有一千五百人,剩下的基本是老弱病残。
想到这里,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淌进衣领。
按照这样算,三大营加起来也不过一万来人,这样的军队能打赢黔国公的三万大军么。
他不敢想下去了,再想他就得成为替罪羊,不但丢了性命,连儿子恐怕都保不住。
“河儿,那你说怎么办?”
陈文远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希翼的盯着陈河。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觉着儿子是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父亲,多年不回老宅,您应该回家祭祀祖宗了。”
陈河朝父亲眨眨眼,陈文远会意的一拍大腿。
“对呀,身为人子,怎能弃祖宗于不顾,福伯,套车随我进宫面圣。”
望着父亲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陈河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时候去告假,朱由检真的能准么。
没到一个时辰,陈文远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与他通行的还有一位面色白嫩,没有胡须的公公。
“呦,这位就是令郎吧,瞧瞧,长的真俊哎,怪不得陛下总是念叨呢。”
陈文远脸色难看的笑了笑,“河儿,这位是曹化淳,曹公公。”
“见过曹公公。”
陈河抬抬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杂家可担不起小侯爷的大礼,咱们还是坐下谈谈操演吧。”
三人落座后,曹化淳接着说道,“侯爷,您是三大营主帅,打仗方面您最在行,就不用问我这个外行了,杂家听喝就是。”
陈文远父子互视一番,眼中皆有着浓重之色。
曹太监这出,摆明了是撇清关系,什么也不想管,将来打了败仗,罪责全是他父子二人的。
陈文远一急,想说点什么,被陈河抢话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曹公公在营中多休息几日,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曹化淳抬起眼皮打量陈河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弧度。
“也好,杂家正好累了,就不耽误你父子二人商讨大事了。”
将曹化淳送去后营,陈文远脸色阴沉的可怕,“河儿,这关怕是躲不过去了,要不趁夜把你送走吧。”
陈河自然不会溜走,且不说留父亲一个人在这顶罪不孝,恐怕他前脚踏出营门,后脚就得被东厂的人抓住。
为了一场操演,朱由检就敢把东厂提督曹化淳派来,可见他对这场操演是何等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