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萍水相逢,苗老师泛同情心

见人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看来那两串羊肉串大抵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令铁皮有着小小的遗憾。

    仲秋渐渐地到了，晚上的气温有些微微发凉，铁皮并没有秋天的衣服，他的衣服要么是冬天的，要么是夏天的，没有春秋之分。

    铁皮蹲在学校门口的角落，觉得有点凉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把整个都隐藏在黑暗里。

    “小朋友，你是叫铁皮吗？”就当铁皮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声柔软清脆的话语，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最好的声音，上一次是刘叶灵。

    铁皮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位窈窕的女人，她原本身材就很高，还穿上刚流行的高跟鞋，可以用“高大”来形容。她很有感性，比杨二嫂她们少了年纪，比刘叶灵多了风情，一种特属于她年纪段的美丽。

    “你找我吗？”铁皮慌忙的站了起来，身高才与她平肩，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她的嘴巴不大不小，唇角微翘，说话时嘴一张一翕，富有节奏规律，一定是“蛤蚌炉”，那是百里挑一的名器！

    铁皮熟读《临炉心髓》，一见到面前的女人，他竟然想了里面的推断。

    “这么说你真是铁皮了？”

    “嗯！”

    “哦，铁皮小朋友你好，我是秦天伟的阿姨，是小伟叫我来找你的。”少妇脸上露出了笑容，立时容光满面，铁皮觉得赏心悦目。

    “小伟他有事吗？”铁皮想了半个月前的秦天伟，看在之前请他吃羊肉串的份上，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最近去省城探爸爸了，今天打电话回来说，他差点忘记还欠你两串烧烤，叫我过来兑现他的承诺。”

    “哦……他没事那就好了！烧烤，那事我们只是说笑而已……你别当真。”铁皮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呵呵……反正说过的话要算话，走吧，我请你到烧烤店里去。”少妇看着有些人小鬼大的铁皮，忍不住笑了。

    “我们说着玩儿，不是真的。”铁皮推辞道。他不多想与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一看就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类，呆的越久越觉得自卑！

    “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别扭扭捏捏，如果你不去，那就是不当小伟是朋友而已！我们走吧！”

    少妇说着，上前拉起铁皮的手，朝不远的烧烤店走去。

    她的手软绵绵的，热烘烘的，还有些细汗，滑溜溜的，握着铁皮的小手，感觉非常温柔，但也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铁皮悄然地挣脱了她的手掌，微微道：“不用拉着！”

    少妇低头看了一眼煞有介事的铁皮，小脸上隐约幼年的老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干嘛不用拉着，难道你怕羞？”

    “嗯！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才怕羞。”铁皮一本正经道。

    “哦……”少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致问道，“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怕羞，难道跟别人就没有？”

    铁皮抬头看了少妇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急忙调转目光，道：“因为你比别人都漂亮！”

    “咯咯……哎呦，看来你很会赞美人呢，小帅哥！”少妇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搔了搔铁皮的脑袋，而铁皮急忙躲开。

    少妇见状越发笑得开心，一下子觉得铁皮非常的可爱，还真后悔当初做丁克一族。

    “怎么，不喜欢我摸你的头吗？”

    “不是！是不喜欢所有的人摸我的头！”

    “哎呀，你小鬼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会，少妇带着铁皮走进了“今宵烧烤”。

    老板娘一见来人，急忙堆满笑容，热情招呼：“苗老师，好久没来，快请进！”

    说着立即张罗了一个小包间，其间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铁皮。

    “老板娘，照老样子！”苗老师直接吩咐道，显而易见平常她关顾不少。

    “好嘞！”老板娘一下子就退出了小包间。

    铁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小包间，里面空间虽小，但还算精致，是他生平进过最豪华的用餐场所。

    “小帅哥，不用客气，随便坐！”苗老师笑了笑，自己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你还是叫我铁皮，小帅哥难听！”铁皮特意坐到苗老师的对面，抗议道。

    “铁皮？哦对了，你爸爸妈妈干嘛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铁皮？”苗老师对铁皮滋生了不少的兴趣。

    “我没有爸爸妈妈，名字是大花婶起的。”铁皮在苗老师的面前话有些多，不知是对她有好感，还是苗老师懂得与小孩交流，反正他的话是多了。

    苗老师微微一愣，想不到铁皮是一个孤儿，于是小心翼翼道：“那大花婶是谁，你亲人吗？”

    铁皮摇摇头，迟疑了几许，方道：“是她收留了我，还养了我两年，总之中间的事情好长，不想说。”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往，一说起过往，心里难免有些心酸，好多记忆挥散不去，好多记忆却早荡然不存。

    苗老师见铁皮情绪有些低落，不好再问什么，刚好老板娘把菜端了进来，有羊肉串，有烧鸡翅，有烤玉米……一下子摆满了小桌，于是道：“好，不说不开心的，今晚阿姨我请你开怀大吃。来，这个鸡翅给你！”

    说着，拿起一只烧鸡翅递给了铁皮。

    铁皮吞了吞口水，眼睛有些发光，却没有接：“小伟他只欠我两串羊肉，说话算话，我只吃两串羊肉就好了。”

    苗老师见铁皮忍不住嘴馋，但却硬生生抑制那垂涎的引诱，她鼻子立时有些发酸，怜悯之意涌了出来，柔声道：“原本小伟早就应该兑现承诺的，他这么久才想起，实在不应该，阿姨我今晚请你，就当赔罪，你说好不好？”

    铁皮迟疑了。

    “你觉得好的话，就开怀大吃，觉得不好就只吃羊肉串！”

    “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铁皮接过鸡翅膀，毫不客气大快朵颐。

    “铁皮你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果汁，这是小伟最喜欢的果汁，你尝尝！”

    “你觉得这玉米的味道怎么样？”

    “还要不要羊肉串？”

    “我叫老板娘打包一些给你拿回去，饿了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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