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折磨

忍不住暗自吐槽，它伤了烟魔那点小伤算什么，它险些死在烟魔手上，他这个做主子的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呢？

    不过绛雪当然没有天真到去质问魔君，这连森和妖君都礼让三分的魔界贵客，它有什么能力去与之争取公平？

    但说到那个“肚饿”，绛雪叹了口气：“若那只肚饿还在我手中，小妖自当立刻双手奉还，但可惜的是，它早就已经跑掉了。”

    “这猫妖最是狡猾，殿下莫听它的鬼话，渡厄一定还在它手上，只它必定知道渡厄的好处，想私自侵吞。”烟蘅吃过绛雪的闷亏，对它印象极差，根本不相信它所说。

    “你这烟魔心眼怎么这么坏？你有何凭证指责我说谎？”

    烟蘅不理绛雪的指控，向魔君拱手禀报：“殿下，这猫妖颈上本有一件法宝，渡厄就被困在其中，但现在它颈上法宝不见了，定是被它藏在他处，若能找到，必可得渡厄下落。”

    “小猫妖，你还有何话可说？”魔君闻言，歪着脑袋侧睨着绛雪，神情似是相当随意。

    “我的法宝——”绛雪只顿了一下，便立时说道：“我今日因被殿下属下追杀，误闯入不知谁正在渡劫的雷阵中，侥幸逃脱后，才发现颈中法宝丢失，但那只肚饿早在我法宝丢失前便已经跑了。”

    魔君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笑对着绛雪摇了摇食指。

    绛雪知他不信，遂继续解释：“我不知肚饿到底是何方神物，它对你们来说也许很重要，可对我来说，便只是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我即便不舍，但和自己的性命相比，我会傻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我没有必要说谎！”

    “说得有些道理，却又无法说服本殿，怎么办呢？”魔君摸了摸下巴，忽而眼色一亮，“要不我们来赌一把吧？”

    “赌什么？”绛雪戒备地看着他。

    “就赌你什么时候说真话。”

    “我说的本就已经是真话！”

    “小猫妖，你忘了本殿说的话了吗？本殿耐心就这么多，你已经把它消耗完了。”魔君扯了扯嘴角，忽然伸手在绛雪额头上按了一下。

    本被麻痹的疼痛像被圈久了的猛兽，铺天盖地被释放出来，比原先更疼痛百倍的感觉让绛雪一时防备不住，大叫出声。绛雪从没有这般痛过，像全身被挤碎又粗暴地捏合在一起，像断裂的骨茬儿在血肉中没头没脑地穿插戳刺不停。若可以选择，绛雪希望那一刻能够立时死掉。

    “小猫妖，渡厄何在？”

    “我、不知、道！”

    “嘴巴那么硬，吃苦的是自己哟。这么说吧，那渡厄虽是好东西，你却是很难消受的，何必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受这种痛苦呢？”

    “我没有、肚饿、不在我、这里！”绛雪口唇都咬出了血，“便、是杀了、我、也不能冤、枉我！”

    “小猫妖，你为何不能乖一点呢？”魔君哀怜地望着它在地上翻滚蜷缩，叹息着摇了摇头。

    “乖你大爷！”绛雪愤怒以极，身上所受之苦纵然如身陷地狱般难熬，也不及它此时内心感到的屈辱难忍，它哪里还管什么尊卑身份，拼出一口长气大骂。

    “大胆妖物，竟敢辱骂魔君殿下，找死！”烟蘅一臂化烟，直奔白猫颈部而去。

    “烟蘅，本殿没说要杀它。”魔君幽幽开口。

    一缕黑烟顷刻消散，烟蘅后退垂首，恭敬回道：“是，是属下逾越了。”

    魔君不看烟蘅，只是看了咬紧牙关，死都不肯痛呼一声的白猫，有些意兴阑珊：“这般铜牙铁齿，叫本殿如何是好？小猫妖，你这般顽强好生无趣。”

    说完懒懒抬起脚尖在绛雪猫身上一点，绛雪身上剧痛骤减，它伏在地上喘息，汗水将地面都浸湿。

    “蛇奴！”

    一直在外候着的蛇妖闻得魔君呼唤，急忙推门而入，一步三摇地晃到了魔君面前。

    “魔君有何吩咐？”偷瞄了一眼魔君的蛇妖眼角挂上一抹□□，怎么能有这么俊俏出色的俏郎君，让他一颗蛇心怦怦乱跳。

    “这猫妖可还有同伴？”魔君一手拄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绛雪听闻，倏然掀起眼眸，挣扎着想要爬起阻止，可它早已痛至虚脱，哪还有半分力气？

    蛇妖已谄媚地回报：“禀殿下，这小猫妖家里好像还有个弟弟。”

    “弟弟？很好，想来做弟弟的说不定会知道你的秘密。本殿有些好奇，你弟弟是否也像你一样嘴硬？”魔君笑起来，看起来笑容灿烂明亮：“去把他弟弟请来！记住，要客气点哦。”

    “不要！”绛雪急怒攻心，不知哪里冲出一股气力，竟纵身向前扑出半尺，一双毛茸茸的前爪抱住了魔君黑色的长靴，“我弟弟、什么都、不知、道！好，你们要、肚饿，我带你们、去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