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师父

父”就一直在陪伴着他成长。他并不是时常出现，总是隔三差五才露一次真容。他记得最长一次，自家师父足足过了有三百年才重回他梦中，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梦中老师。

    师父教他识字，不仅仅是妖界文字，甚至还有其他五界的文字，虽然他一向惫赖，只学了个十之一二，但好歹是脱离了文盲妖的层次。师父还教他术法，只绛雪对于打打杀杀一向没啥兴趣，就捡了几样够保命的学了，还学得零零落落。师父虽然冷淡却很温和，从没因此责骂过他半句。

    因而从某种角度上说，师父对于绛雪来说，是家人，是长辈，甚至代替了他心中对于父母的所有想象。他会和师父分享心事，会和师父撒娇耍赖，若说他在横河面前是一个需要坚强，可以倚靠的保护者，他在师父的面前便是一个可以放松一切的孩子。

    师父生在他的梦境中，绛雪不知道在现实的世界中，师父是否真实存在，他甚至从来不敢去问，因为师父说过，他们师徒的缘分只在梦中。若说破了，也许一切就都消失了。

    他一点都不希望师父消失，虽然他偶尔会吐槽自家师父爱装腔作势，可他又崇拜着师父的天人仙姿。这种矛盾的深厚感情，除了绛雪自己，是没有人会懂的。

    “你有心事？”师父目光虽然一直停留在水面上，但身边一向欢脱的小徒弟，竟能保持这么久的安静，如何能不引起他的奇怪？

    绛雪想了想，转过头问：“师父，有没有一种可速成的法术，能将比自己修为高一大截的人击倒制伏？或者悄无声息地弄晕，若能片段失忆的最好。”

    师父微微侧头，冰眸中反衬着小徒弟精致的脸蛋：“世间若有那种法术，各界修炼之人又何须辛苦修炼无尽的岁月？”

    绛雪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果然是想多了。

    “出了何事？被欺负了？”

    听着师父虽淡漠却隐含着关心的问话，绛雪鼻子一酸，但瞬即扬起脸蛋明快一笑：“哪能够啊，我欺负别人还差不多！我这不就有点后悔以前不该偷懒嘛，我现在也快三千岁了，就觉得应该学点傍身的大技能，以后在迷障森林中行走，也能多一点威风。”

    师父既然是存在于梦中的，他梦境之外的事就不该让师父再去为他担忧。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师父你好啰嗦！你虽然白眉白发的，可又不是老头，你要是真心疼徒儿，不如赶紧钓上一条鱼给徒儿解解馋吧。”

    “好，让你吃个够。”

    “哈哈，谢谢师父！啊，鱼！有鱼咬铒了！”绛雪兴奋地接住肥美的活鱼，直接兜进怀里，“太棒了，我终于有鱼吃了！”

    面前的水面忽然溅起几尺高的水花，扑了绛雪满头满脸，他惊呼一声，手中一滑，到手的鱼儿再次逃脱，他气急败坏地就要跳进池塘，却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脚。

    “师父，放手！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吃上这条鱼！”

    “小土猫！快醒来！你要再敢踢我，我就敲断你这条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绛雪一个激灵，脱离了梦境。他一睁眼，却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绛雪一度以为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目光懵怔。

    那人正因绛雪的猛然坐起而往后微撤身形，因而绛雪的目光就从他那绝色的脸，湿漉漉的发，宽宽的肩，平直锁骨，水珠未干的胸膛一路被动向下，然后掠过了紧致的腰，视线落在了某一点。

    绛雪本还有些惺忪的眼，缓缓地，缓缓地睁大。

    娘的！

    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