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萤石用途很广,既可以作为炼钢的助溶剂,来去除钢水中的杂质,也可以用到玻璃工业,用来制作透镜。
最后,霍朋启把铅笔扔到摊开的图纸上,说到:“小陈,这种工艺,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验操作也没问题,我们设计了这个工艺流程,计划开展设备研制,但是资金投入非常大,唉......”
霍老爷子一直侃侃而谈,最后却是哀声一叹,搞的陈立东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
理了理刚才的介绍,陈立东迟疑地问道:“霍院长,您说研究这项工艺,是针对鹿钢尾矿的?”
“嗯,尾矿库里边越积越多,风险也越来越大,应该抓紧整治了。”
“噢...那个...霍院长,请问用这种工艺选矿也没问题吧。”
“那肯定可以的啊。我讲了半天,这种工艺就是把白云矿吃干榨净,所有资源全部利用......哦,至少不低于80%。通过几个轮次的磁选、浮选,收得的稀土精矿,含有的稀土能够达到60%以上,这就是稀土精矿了。”
“霍院长,跟您交个底。我这次来,是想寻找一种先进的工艺,替代火法冶炼稀土的工艺。”
“替代火法?为什么要替代火法?”
陈立东打开身边的皮包,拿出一摞照片,递给霍朋启,说道:“霍院长,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在白云矿那边,新上了几十家稀土冶炼厂,有咱们公司的,也有集体企业,还有合资厂。
这些厂子,用白云矿的矿石直接冶炼稀土,对环境破坏很大。
这么多厂子、这么多烟囱,烟尘都没有经过处理,对大气和水源污染很严重,牧民的羊羔都生了病,这些孩子有长了“氟斑牙”,估计那一带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氟中毒。
我反对这种以破坏环境为代价发展经济的做法,所以才来跟您寻求一种新的
工艺,减轻破坏,使稀土产业良性健康发展。”
霍朋启把这些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这么严重?”
“估计还要严重。”
陈立东又拿出周文亮起草的报道稿,递了过去:“这是我在宾馆收到的一份材料,不知道是谁从门缝隙里塞进去的。”
霍朋启掀开材料认真阅读起来。
看完后,老爷子拍案而起:“这是胡搞!这些人心都黑了吗?”
老爷子在办公室踱起步来,走了两圈,冲陈立东说道:“小陈,火法提炼稀土,也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关键是这些厂子都没有对窑炉的烟尘进行处理。
国家去年发布了《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从你拿来的照片看,那些工厂的尾气排放肯定是不达标的。
这样吧,我先把有关情况跟鲁总汇报一下,从咱们鹿钢自己的企业做起,严格执行排放标准,落实环保措施,杜绝超标排放。
我也会和环保部门沟通一下,监控一下环境遭受破坏的程度。
稀土工业对环境造成这么大的危害,我们研究院也有责任,不论火法、湿法,好多工艺技术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我们不制止这种行为,将背负骂名啊。”
“太好了,霍院长。
您能关注这件事情,肯定会得到各方面的重视,比我这个外人瞎闹腾强多啦。”
“外人,你怎么是外人?你是鹿钢稀土高科的股东,还是有话语权的大股东。”说到这儿,霍朋启再次坐下来,翻看那些照片。
过了几分钟,老爷子更加严肃地说:“小陈啊,难得你位老板这么关注环保问题。
你知道吗?说起对环境的危害,还有一处,比白云矿的情况还要严重。”
陈立东端起杯子正准备喝口水,他在想:看霍老爷子的表情不似装腔作势,说话也非常诚恳,有他来推动,环境污染问题应该能够引起各个方面的重视,应该不会在蔓延下去,自己也算尽到了责任,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老爷子瞪着他,又来了这么一句。
“啊?您说...还有更严重的问题?”陈立东手里端着的茶杯停在半空,吃惊地问道。
“是的。”霍朋启严肃地说道。“有一处的危害,比你看到的更大,也更严重,甚至关系鹿钢的生死存亡。”
“到底啥情况?”
老爷子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翻检了一番,然后拿出几张照片递给陈立东。
陈立东接在手里,翻看起来。
这些照片应该是拍摄的一处地方,景物有远有近。
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岸边寸草不生,另两张照片拍摄的是湖岸和堤坝,堤坝中埋设着几根粗大的管子,管子中流出污浊的水体。
陈立东抬起头问道:“霍院长,您是说:这里有片湖,有人在排污?”
霍朋启严肃地道:“对,是的?”
陈立东继续问:“这是什么湖?谁在排污?这里难道都是污水?看样子,湖岸和堤坝,甚至周围都是寸草不生啊。”
霍朋启低声说:“排污的就是鹿钢”。
陈立东头皮一紧,心说:老爷子,要造反吗?
嘴里迟疑着问道:“这是...啥情况?”
就听老爷子说道:
“这里就是我开始说的尾矿库,这湖就是‘尾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