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活呢,这下又没了牛,一家子可怎么过呀?”
“谁说不是呢!”
......
李大旺自杀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他吊死在了牛棚里。
左娇娇是在收割地里二茬稻的时候,听冯小丽说起这个事的。
乔家众人都来帮忙收割,赵卓也带着人一起,他听到这事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不知道那人叫李大旺。
直到,冯小丽越说越多,他才渐渐回过味来。
“他死了?”赵卓震惊道,“怎么会?我不是让陈管家好好为他医治吗?那一箭射在了小腿上,怎么会死?我之前大腿上挨了一箭都没死。”
“大人,跟你没关系,保针已经给他治过伤了,好好养着就行。是他自己想不开,上吊了。”
李氏也唏嘘不已,“唉,他全家就靠那头牛过活呢,牛被抓走了,他又瘸了,肯定是怕活着拖累家人。”
“牛被抓走了?”
乔三山忍不住诘问道,“是呀,大人,不是你吩咐让人抓走的吗?”如今又来这里装什么无辜。
“乔三山,不许胡说,”李氏忙打了他一巴掌,鞠躬道,“大人,孩子小,说话不中听,您别介意。他纵牛伤田,您只让人牵走他的牛,不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李氏对这队官兵始终是心有怯怯,即便他们表现的十分友善,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敬奉着,不敢有丝毫造次。
乔三山冷哼一声,拎着镰刀往稻田深处去了,宋纭赶紧跟上去劝他。
赵卓却愈发云里雾里了,“谁把他的牛牵走了?”
冯小丽打听的一清二楚,“乡长的管家。”
“又是他!”
这下,赵卓总算是清楚了。
他跟着大人做官这几年,阳奉阴违的人见的不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没一会儿,从村子里驶过来一队人,赫然是沈正,沈县令。
他骑着马到了田埂上,看到又长出来的稻子,高兴的不得了。
这下,他定然可以高升了。
“快,帮着一起收,”沈正指挥身后的衙役们,左里正也贴心的递上了镰刀。
沈正心情大好,也拿了把镰刀下田地去帮忙一起收割。
村民们站了一长排,集体围观县令大人割稻子。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都跳下去帮忙。
三十亩地,不过一天就被大家齐心协力割完了。
沈正难得体会到这种乡村野趣,当场便夸他们,“朴实纯善,互相扶持。”
左家庄的人一瞧得了县令大人的夸奖,愈发劲头十足。天气已然转冷,全村除了乔大山一家,其余人家的小麦都种上了,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把乔大山家里的地翻了翻,然后给他们种上了小麦。
沈正在左家庄住了两天,准备离开那天,路过乔大山家的田地,看到里面已经种好了麦子,惊讶不已。
再瞧围了一圈的,眼睛亮闪闪的,等着再次夸奖的村民们,咽了咽口水,朗声道,“左家庄全体村民,休戚与共,亲如手足,实乃全县之典范,特赐匾额,以示嘉奖。”
众人纷纷跪下谢恩。
左长根更是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嘿嘿,这可是他当里正时的功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