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左娇娇长叹一口气,想了想,回道,“等爹娘回来了再说吧,若是喜事,自是要去祝贺的......”若是丧事,就再商量商量吧!
她们能想到的最不幸的情况,就是春花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没活成。
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虽是不幸,却也在可承受范围内。古时医术不发达,已婚妇人察觉自己怀孕主要是靠月信,可大家饮食生活不注意,月信偶有延迟也是正常。经常要连着两个月的月信都不来的时候,才会开始怀疑是不是怀孕了,然后再去找个大夫看看。
所以,孕初期不知不觉的流产时有发生,算不得什么。
但像春花这样,快到孕晚期流产的就比较少了,所以大家都不太知晓其中的厉害。
亥时初,乔家众人才将今日割下来的稻谷全部运回家,直到宋纭和左娇娇将晚饭做好,乔天玉和李氏也没回来。
乔二山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道,“哥,要不给爹娘留出来一些,咱们先吃吧!”
乔大山也有些饿了,但还是觉得不等爹娘吃饭怪不好的,毕竟他们已经分家了,也就是这几天秋收,以后大家凑一起吃饭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左娇娇知道他心中所想,径直站起来,道,“你们先吃,我和大山过去看看那边究竟什么情况,爹娘都去了两个时辰了。”
宋纭从桌上拿起两个烧饼,递给左娇娇,道,“大嫂,拿着路上先垫垫肚子吧,都饿了一天了。”
“好,你们吃完就回家休息吧,碗放桌子上就行,我们回来吃完了一起刷。”
左娇娇说完,便拉着乔大山往外走去,二人很快便到了大伯家里,还没进门,便瞧见院里挂着的白色布幔。
左娇娇心下戚戚然,想来那个孩子是没能活下来,“唉,大伯一家还为那孩子张罗了丧事,也算仁至义尽了。”
乔大山同意的点点头,村里没人为死婴办丧事,即便是早夭的孩子,也鲜少有家里愿意为他们张罗的,大多是草草埋了,烧些纸钱了事。
灵堂设在堂屋,事出紧急,她的棺材还没打出来,只好在中间摆放了一张小竹床,赵春花安静的躺在上面,穿着她唯一一身新衣服——成亲时她娘给她做的那身。小竹床前头放置着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着香烛、水果、猪肉块,四周环绕着白色的布幔,庄严肃穆。
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以便前来吊唁的人们跪拜,不过这几天秋收,春花又年纪轻轻,来吊唁的人并不多。
此刻,只有乔天宝一家人和乔天玉夫妻俩围坐在干草上,众人均眉头紧皱,想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
“爹,娘,大伯,大伯娘,”乔大山挨个打招呼。
众人回过头看,李氏看到他们微微惊讶,“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左娇娇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中规中矩地说道,“过来叫你们回家吃饭。”
“噢噢,行,”李氏求之不得呢,她早就想走了,苦于找不到借口,现在老大夫妻俩真是帮了大忙,她麻溜的起身,客气道,“大哥大嫂,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氏直接阻拦道,“可是还没商量好这事要怎么办呢?”
李氏叫苦不迭,“哎呦,大嫂,我和天玉先回家吃点东西,干了一天活,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有些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