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宗位置上。
坐在应天宗宗主身侧的容玖瑜,一直用余光看着谢云凌。
容玖瑜心里本不舒服许久,因为先是亲眼见着谢开颜对越阳宗的人格外关照,而后又听说在天衍拍卖场上,谢云凌他们居然特意邀请了越阳宗的人去他们的特等厢房。
他还以为谢云凌会来邀请他的!然而谢云凌从头到尾别说邀请他去特等厢房,直到拍卖会结束都没过问一句。
相反,再看越阳宗那边,在众人面前谢开颜公然忽视他们也便算了,还请越阳宗的人去皇宫做客。
其实谢开颜对他的影响不大,毕竟他知道谢开颜性子古怪,他与谢开颜交情并不算深,可他不是素来与云凌交好吗?为什么云凌没有邀请他去厢房?
容玖瑜心里本不舒服了许久,结果没想到前日,云凌居然亲自来请他们做客。而且在皇宫内,云凌对他一如既往的亲近。
容玖瑜心里本来不开心已经消散,可是他现在看见了什么?!
应天宗位置比大衍皇朝低了一点,他们中间并没有别的势力阻挡,只要他想,他微微一侧头,便能看见不远处的谢云凌。
谢云凌的神情和目光,都在注视另外一个方向!
容玖瑜蹙紧眉,捕捉到谢云凌的视线后,顺着看了去。谢云凌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戴着面具,全身上下都让他无比不舒服的人。
是的,前不久拍卖会云凌也是邀请了那人和他的道侣。
怎么回事?!
容玖瑜见谢云凌从头到尾都未移开目光,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先不说那个叫落安的人,有多么让他没来由讨厌。
他分明记得,以前万宗聚会上,云凌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别说打量别人,就是连比赛也懒得看,因为他觉得过于无聊,有时候万宗聚会方开始几场,就已经按捺不住无聊离开了。
“瑜儿,怎么了?”应天宗宗主对自己的亲子素来关心,轻而易举察觉到容玖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容玖瑜道:“父亲,那个落安的来历你们真的查清楚了吗?”
应天宗宗主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容玖瑜摇头:“没什么,就是不喜欢那人。”
应天宗宗主若有所思点头,余光斜了眼落安所在方向,其实不说瑜儿讨厌那人,连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叫落安的人时,心里也说不出来的厌恶。
落闲的神魂如风般,悄无声息地渗透了整个观赏台。在场除了应天宗宗主外,还有一位渡劫老祖在暗中掌控着整个局面。
然而这掌控者,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完全显现在落闲的神魂中。落闲也不清楚自己的神魂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得到术法古祖的残卷后,仿佛一把钥匙般,将原本关闭着神魂的大门彻底打开。
如今,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神魂究竟强大何种程度。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变化来自于哪里,因为她除了神魂的变化外,记忆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所以想不明白的落闲之后并未纠结这个,转而好生利用她的神魂。
自大衍皇朝的人来了后,落闲不经意扫了一眼那边,就看见谢开颜对她招手,张着嘴想说什么。落闲懒得理,直接划开目光,确定那里是谢开颜后,之后再也没看过去。
因为她神魂的缘故,那些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落在落安身上的视线她全都清楚。
谢云凌。
容玖瑜。
应天宗宗主。
穆寒。
……
没有一个是带着善意的。
落闲心中不禁烦躁,她突然不想让落安上场和穆寒对战。
她很清楚落安会做什么。如果是她,她也会这样做。她也知道这样太过于张扬,还会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过来。
而且一旦和穆寒比试之后,就是彻彻底底与应天宗撕破脸皮。
如今背后站着越阳宗,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她和落安并不害怕应天宗。可麻烦就麻烦在谢云凌身上。
她和落安什么都准备好了,若按他们所想,事情十分顺利。
即便这次万宗聚会上,彻底得罪剑尊和应天宗。因为有留影石一事,应天宗脸面无存,应天宗宗主辛苦树立的圣人模样悉数崩塌,在别人眼中这事他们占足了理。大衍皇朝碍于脸面,自然不会多管。
之后他们只需要安心待在越阳宗,潜心修炼,避开应天宗宗主可能安排的追杀。等她和落安要不了几年,他们就能反扑应天宗,而且落闲有信心能让越阳宗实力再上一层。
等应天宗不足为惧,他们羽翼稍丰后,便可以开始应对大衍皇朝。
这些全都建立在大衍皇朝并未插手其中,可她发现谢云凌似乎对落安过于关注了。
大衍皇朝有绝对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哪怕铲除越阳宗,其实也不过多花点功夫而已,并不像应天宗那样会大伤元气。
这样就导致,大衍皇朝可能会成为唯一,最为可怕的变数。
“闲。”
就在落闲思虑之时,落安的指尖扫过她掌心,清澈悦耳的声音通过灵气传音入她耳中。
“落安,怎么了?”
“我总觉得,”落安斟酌了下语言,他道:“总觉得谢云凌和谢开颜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谢开颜对落闲过分的热络,还是谢云凌那种打趣玩乐的目光,都让他厌恶反感不已。并不是来自于血脉仇恨的那种怨恨,而是另一种更为恶心,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不舒服。
落闲反手握住落安的手,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万宗聚会,就不可能收手。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如今他们能对付容玖瑜,能对付穆寒。
一旦再拖五十年,纵然他们那时候实力已经与今日不同,可以后的事变数众多,谁能说得清楚?
落闲道:“没关系,等这次万宗聚会一过,我们离开这里,以后一段时间内不会再遇上他们。”
“嗯。”
落安回答后,落闲停了一会儿,她看着两人互相握住的手,淡然冷冽的清秀眉眼,罕见柔和了下来。
像玩乐般,她分开落安的五指,从中穿过。十指紧密相贴,掌心温热相触。
落安让这温度烫得五指弯曲了一下,只听落闲这一次语气少见地忐忑,还带着几分试探。
“落安。”
落安心咯噔跳了下,面具下的白皙耳尖情不自禁泛起了点微动,他直觉落闲这次说的话和前面不同。
“我在听。”
落闲轻笑了声,“这次回越阳宗,我们举办一个结契大典怎么样?”
虽有道侣之实,却始终没有道侣之名份。
她和落安不仅双修过,神魂也因为复魂花所以交融过。不管从哪方面看,他们都与真正的道侣别无二样,可是落闲知道,他们还没有真真正正地一同牵着同心结,点燃同心香,得到天地印证,结下道侣契。
落闲不热衷衣食权势,可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却有些偏执的想要仪式,哪怕只是一个过场。
那样更像是宣告,彻彻底底地正式宣告这个人是她的。
大典不需要很大,可以只是一个小院。也不需要有很多人,可以只有他们两人,她就想拉着落安一同得到天地的认可,在各自的神魂深处烙下属于对方道侣契的印记。
落安一怔,与落闲相交的五指吓得再次猛地往里一弯,随后似是被开水烫了般,面具下的昳丽眼尾跟着染上薄红,手背抵着唇。
他道:“可,可以吗?”
其实在上次在千法宗,亲眼看见千法宗少宗主结契时,他就有这个想法。但那时,他不想让血仇牵连落闲,而且他很害怕,害怕落闲不愿意。
道侣契是永永远远的事情,结了道侣契,代表着心魂、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了对方。两人永远相依相连,不离不弃。
落闲双眼一弯,得到落安的答案后,心中喜悦之情更甚,她道:“为什么不可以?”
一瞬间,所有喧闹声全部远去。不管以后究竟会如何,至少现在,两人心里是完完全全开心的。
金丹修士的比试足足用了四天。
因为修为太低,金丹期的比试其实并未有太多出彩的。应聂一边看,一边打着哈欠,落安面前的灵果已经让他吃得差不多。
他瞧着那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的打斗,感慨道:“想当初,老子金丹期打的一架,那可叫个精彩!”
“就最中心最大的那个比试台的灵气罩,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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