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托腮、时而发憷。
与此同时还穿杂着踱步、拍桌与疾呼。
看着很滑稽。
小琦满脸疑惑:“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癫痫病犯了!”
郑文修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眼神下瞟。
当再一次看自己年少时的座右铭时,他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四句话是北宋理学家,关学领袖张载的名言,被誉为“横渠四句”。
因其言简意宏,被后世无数读书人奉为圭臬,传颂不绝。
大唐哪有这横渠四句啊!
从这四句话的后世影响来看,估计就是当世大儒听了都会拍案叫绝,老头这反应倒也正常。
过了一会儿,老头依旧难掩激动地看向郑文修:“这四句箴言乃是你所悟?”
郑文修刚想说话,他又忽然道:“你刚才说你年少时就想到了?真是神童啊!先前是老夫被俗事所扰,言语冲撞了两位,还请二位见谅!”
他这前倨后恭的态度,反差太强烈。
但让人感觉莫名舒爽。
郑文修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轻咳道:“我们也是心情糟糕,说话很冲。话说什么俗事让你这么暴躁?”
老头蹙眉:“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郑文修郁闷了。
敢情整个大唐就他一个糊涂人?
这一个个的咋都不太正常呢?
老头颇有陪他演的意思,语中带怒道:“老夫有一学生,狂悖骄躁,不敬师长,不再听劝……”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郑文修都懒得抬头,边翻笔记边道:“这不就是叛逆期嘛,太正常不过了!”
老头快步走到他面前:“何谓‘叛逆期’?”
郑文修道:“就是青少年正处于心理过渡期,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日益增强,迫切希望摆脱是父母或者师长的监护,并开始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
“这个东西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有的人来的早了点,有的人晚了点,有的人很严重,有的人很轻微。”
老头嘴唇微张,有种被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又立即问:“那当如何教授?”
郑文修笑了:“无非就是尊重他,学着换位思考,不要自己带着情绪去教导,同时不要给他们那么大压力,要允许他们犯错。”
“你们这些做师长的啊,都喜欢把自己当权威,认为自己说的都是对的,所作所为都是对孩子好,殊不知你们从未考虑过孩子是怎么想的。”
“说白了,这就是古往今来教育的弊端,全特么都是灌输式的教育,孩子除了接受还是接受,没啥自主权。但有时候你们越压迫,他们就越抗拒,这样反而教不好孩子……”
老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老夫汗颜呐!”
“侃大山,随便扯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
郑文修随意摆手道:“你能让一让吗?挡到光了……”
老头有些窘迫地往一旁移了移:“老夫观你年纪与我那学生相仿,你为何没有叛逆期?”
这倒是把郑文修给问住了。
郑文修歪头看向他:“因为神童是没有叛逆期的,我早就可以当师长了?这是不是太装逼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