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正式开业后的不久,婚礼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日期就定在五月中旬。
而地点,是姜知漓怎么也没想到的。
居然是一座私人海岛。
并且,是一座,心形海岛。
从飞机上远远望下去,碧蓝的海水围绕着小岛,美得像一处与世隔绝的仙境。
等姜知漓知道傅北臣已经把这座小岛买下来的时候,更别提有多……
哎,算了,败家就败家吧。
婚礼的排场并不浩大,傅北臣也刻意封锁了消息,前往海岛参加婚宴的宾客都是私人飞机接来的,所以也杜绝了任何记者出现的可能性。
婚礼这天,沈茵也来了。
这些日子过去,姜知漓原本心里对沈茵的那些情绪,好像真的一点点随着时间淡去了。
再次见到沈茵时,她的心里只剩下一片平和与宁静。
也许是因为,她拥有了新的家人,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
爱,是可以抚平一切伤痛和过往的存在。
而这些,都是他给她的。
她曾以为孤身一人的那些岁月里,其实从来都不是只有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一直有人爱着她。
这天,阳光灿烂,白云飘摇,连风也温柔。
花路的尽头,姜知漓一步一步地,穿着那身洁白美丽的婚纱,走向他。
等到走到他的身边时,姜知漓才发觉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抬头望着他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傅北臣揭开她的头纱,冷厉的眉眼里一片柔和。
他低下头,轻柔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嗓音低而缱绻。
“别哭了。”
听见这句,姜知漓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凶。
他的眉眼无奈,深邃的漆眸中染上温柔的笑意。
透过麦克风,他低沉而郑重的嗓音传遍婚礼上的每一个角落。
“我爱你。”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这一天,姜知漓不知道笑了多少次,哭了多少次。
只记得,所有关于他的感受都无比清晰。
她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我爱你。”
我知道。
并且,从未怀疑过。
*
蜜月旅行的地点就定在了北海道。
一直磨蹭到十二月底,姜知漓才终于腾出了时间。工作室的生意不断,傅北臣的工作也一直忙得不行,他本就有意将傅氏集团的重心迁移回国内,实操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仅要时常在两国之间往返奔波,连陪她的时间也被迫变得少之又少。
终于,到了年底,傅北臣提前将工作移交了一部分,才抽出时间陪姜知漓一同乘私人飞机前往了北海道。
一路上,姜知漓都在闷声不响地看书,和以往黏着他叽叽喳喳的样子截然不同,以至于傅北臣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
刚开始他还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出差没时间陪她才闹了闹小脾气。
可直到晚餐时,服务员端上一份鲜鱼汤,姜知漓脸色一变,直接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傅北臣这才发觉,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等回到酒店房间里时,他紧皱着的眉头几乎就没松开过。
姜知漓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等她慢吞吞挪出来时,就看见傅北臣面色凝重地等在门口。
她上前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企图用撒娇蒙混过关:“怎么了呀老公?”
只可惜这次撒娇却没起到以往的效果。
他牵着她二话不说往外走,脸色绷得很紧,“现在去医院。”
姜知漓只能默默把口袋里的验孕棒藏得更深。
蜜月旅行度个假,姜知漓也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折腾到医院里来,还做了一堆B超。
妇产科问诊室内,她直直盯着桌上那一堆检查单愣愣出神。
都是日语,她看不懂。
所以全程都是傅北臣在用流利的日语充当交流和翻译的角色,姜知漓一个字也没听懂。
但她能看得懂医生满脸恭喜的表情。
姜知漓呆了几秒,一等到走出问诊室后,才轻扯了一下傅北臣的袖口,有点不敢确信地问:“傅北臣,我…不会真怀孕了吧?”
虽然她刚刚偷偷用验孕棒测了一下,可还是不敢确定的。
傅北臣的神情似乎异常平静,低应了声:“嗯。”
他这么冷静,把姜知漓反倒搞得更懵了。
那种惊喜和恍惚,实在有点儿难以形容。
紧接着,她的目光下移,就看见傅北臣握着孕检单的手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姜知漓终于看出了他的紧张,嘴角微微翘了翘,忍不住故意想逗逗他。
她撇着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啊?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如果你不喜欢宝宝的话…“
傅北臣回神,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忽地抬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嗓音有些喑哑:“没有,我只是,有点激动。”
姜知漓没太相信他这句话。
手都抖成那样了,怎么可能只是有点激动。
察觉到他抱着她的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姜知漓的心里忽然也有点酸酸的,是那种甜蜜的酸胀,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她重新拥有了一个家,他又何尝不是。
医院走廊里,两人安静相拥着,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傅北臣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也不善言辞。
只会用最直接明了的方式。
他静了静,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辛苦了。”
姜知漓的眼眶有些发酸,却又忍不住笑道:“才刚怀上,有什么辛苦的。”
“那也辛苦了。”
因为姜知漓刚刚怀孕的缘故,原本计划只有七天的旅行硬生生延长到了半个月。
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和妊娠反应不宜在短时间之内频繁乘坐飞机,傅北臣也想办法推掉了不少工作,打算陪着姜知漓在北海道修养好身体再回国养胎。
这天,傅北臣下午就出了门,据说好像是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谈,合作对象似乎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甚至连霍思扬也特意从国内飞了过来。
酒店瑜伽室内,姜知漓照例做完每日孕期运动之后,简单收拾了下,就打算去傅北臣谈生意的地方等他。
沙发区处,姜知漓居然看见了一道美丽又熟悉的女人身影。
姜知漓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看见时鸢。
“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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