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别驾的意思,应当如何呢?”刘焉坐在上首的位置,神色有些不高兴。
赵韪转头看向刘焉,施礼道:“主公,以我愚见,可以上书长安朝堂,奏请天子,为郎君请开府之权。”
“毕竟,郎君作为镇西将军,麾下又有如此之多的精兵良将,有开府之权以后,也可以封赏麾下,以宽军心。”
“至于主公这边,权可以把这次汉中之战所得,拿出几分,赐予郎君。”
说着,赵韪看向刘瑁,笑道:“郎君的蜀郡发展,想必也需要钱银吧?”
刘瑁看着一脸阴笑的赵韪,淡淡一笑:“赵别驾说得对。”
年迈的刘焉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语。听着下首的众人不断发言,不由地咳了两声,揉了揉自己灰白的眉尖。
他自知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在有生之年,能够平定益州全境,他十分欣慰。
而且,这个辉煌的战果,是由自己的儿子做到的,他心里面更是高兴无比。当在城门口见到,这个几年不见的儿子时,他心里面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怜爱。
自己膝下虽然有四个儿子,但长子刘范和次子刘诞被董卓困在长安,四子刘璋性情温和得太过,甚至有些懦弱,自己死后,他恐怕是无法驾驭益州这帮各怀鬼胎的文武。
所以,眼前的瑁儿,是不是日后代替自己,主政益州的最佳人选......
刘焉看着下首的群臣,不禁陷入了沉思。
刘焉从地方郎中做起,一路从县令做到朝堂九卿之首的太常。
历时数十载,饱尝人间冷暖后,现在到了暮年,终于入主一方,手里有了一州之地,百万人口,精兵十万,战将千员,傲视天下群雄。
在品尝过权力顶峰的滋味以后,刘焉实在不希望看到,在自己死后,子孙把这份至上的权力丢掉。
所以,每每一想到这,刘焉就不免有些担忧。而现如今,几年来闻名天下,能力出众的刘瑁,让他在欣喜之余,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毕竟,树大招风,在波谲云诡的益州官场上,懂得都懂......
想到这,刘焉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他伸出自己干瘪而褶皱的双手,在虚空之中使劲向下按了按。
然后操着他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诸位,对于这次出征汉中的战果,朕甚是满意,像瑁儿和张公祺,这等青年才俊,我也自然是不会吝啬封赏。”
说着,刘焉挺了挺身子,说道:“如赵别驾所说,瑁儿为镇西将军,为大汉镇守西南,北击羌胡,东复汉中。理应开府仪同三司,好为幕僚进官。此事,我会向朝廷上书。”
“另外,这次汉中所得。不管是粮食,兵甲,还是金银,十中抽三,仍由瑁儿挑选。”
“除了这些,瑁儿你还有别的所求吗?”刘焉看向刘瑁,眼里满是笑意。
“父亲,孩儿已然满足,无所求。只是孩儿的麾下诸将,在这次汉中之战中也贡献良多,还请父亲不吝赏赐。”
刘焉眨了眨眼,点头笑道:“为属下请赏,是为大将之风。既然如此,你且把各人的功劳写清记下,上报于我,我自有封赏。”
说完,刘焉摆了摆手:“诸位,我有些乏了,今日的宴会就到这吧。”说着,站起身来,由一旁的侍女扶着,转身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