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还于校场营地,又和张家兄妹拜别过后,刘瑁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太守府。
实在不是刘瑁不想把张跃的惊天阴谋告诉张淳,而是现如今,即使刘瑁自认为掌握了如山铁证,也难以在这个时候,凭借一张嘴撼动张淳所坚信的兄弟关系。
所以,在一番考量之后,刘瑁最终决定等,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足以彻底击溃张家的机会。
当然另一方面,刘瑁整夜没有合眼,自己也是疲惫不堪,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想着内室的胡床与温暖的被窝。
回到太守府,刘瑁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了吴瑾。吴瑾见自家夫君一身疲惫,倒也很是知趣,关心了两句之后,便没有再说其他,让丫鬟引着刘瑁去内室睡下,自己到厨房准备起了安神的汤食。
刘瑁安然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到了第二天的一早,躺在床上,早间的阳光正好透过纸糊的窗栏,洒在他慵懒的脸上,微微显得有些刺眼。
“你们且先别进去,三郎疲惫,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使君还未醒过来吗?”
屋外传来一阵小声的对话,其中说话的后者明显是甘雄。
刘瑁努了努嘴,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仍有些酸痛的眼睛,勉强从干渴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无妨,瑾儿,我已经醒了,兴业若是有事,让他进来便是。”
“是,夫君。”
房门从外面打开,甘雄和吴懿两人走了进来。
身着素色亵衣的刘瑁,盘腿坐在胡床边上,抬头看向两人,说道:“兴业,子远兄,你们且坐。一早你们便联玦而来,可是灌口山战后的损失和收获,都计量统计好了?”
甘雄拱手回道:“回使君话,此战我军出战五百士卒,仅以三十二人战死,四十七人负伤的代价攻克山匪大寨,击杀山匪过半,俘虏近一百五十人。”
听完甘雄的话,刘瑁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此战我军可谓大胜,只不过,战死的士卒与重伤退伍的士卒,在抚恤方面定要落到实处,除府库里拨款以外,再从我刘家私库里抽出钱银补偿一份。”
为将者心怀士卒,甘雄心里一热,拜道:“属下替他们谢过使君。”
刘瑁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至于山匪俘虏,不宜久在营牢。等到杀一杀他们的匪气,在里面关押一阵过后,便可以为他们登记造册,补为百姓,只不过也要多加看管。强悍而不愿复员之人,可以留于军中,补为一屯。”
说完,刘瑁看向了吴懿,作为仓曹,韩富山寨里囤积的东西自然是由他负责清点。
“子远兄,灌口山寨里的各类资源几何,可有清算出来?”
吴懿施礼说道:“使君,山匪营寨的物资都已经清点过了。粮食共计一千二百余石,各类金银细软少许。除此之外,倒有一处显得可疑,这群山匪竟然攒有足以装备一屯士卒的铁制武器。”
刘瑁的眉头蹙起,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可疑,其中缘由我已知晓。”
听到刘瑁的话,吴懿不禁一头雾水,拱手道:“既然使君知道,那便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