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景娴忽然觉得小腹隐隐酸胀,腰间也是酸软不堪。
容嬷嬷见皇后脸色青白,有些着慌,忙过来扶皇后躺下,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太医。”
景娴怕她担心,虽然心里也颇为慌张,仍是勉强笑着道:“也不妨事,恐怕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娘娘这几日总道身上酸软疲累,还是请太医们好好看看才放心。”容嬷嬷道。
景娴勉力点了点头,道:“派人去告诉妃嫔们,免了今日坤宁宫的请安。”
容嬷嬷端来一杯热水道:“奴才省得,娘娘不要操劳,安心的躺着才是。”
躺了一会儿,太医来了,把了脉。
殿里供着极大的冰雕,清凉如水,但太医的额上还是渗出几滴汗珠。从皇后的脉象来看胎位不稳,有滑胎的征兆。昨日,皇后的脉象就有些乱,以为是皇后这两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现在看来,可能是另有原因。
看着太医的表情,景娴让伺候的宫人都出去,只留下容嬷嬷在身边,才说道:“胡太医,本宫想听真话。”
胡太医忙跪下道:“娘娘这是滑胎的征兆,娘娘这几日可有接触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是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景娴一听,已经明白,是有人想害自己,想害肚里的孩子,情绪有些激动的道:“这几日一切如常,并未有什么反常。”
“娘娘也不用太担心,臣开几副安胎药,娘娘卧床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有劳胡太医了。”景娴道。
“皇上亲自吩咐,小臣绝不敢疏忽。”
送走胡太医,景娴让容嬷嬷查一下坤宁宫的人,看有没有被人收买的。
每日的饮食容嬷嬷都亲自试吃,皇后的衣服用品也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观察了几日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也没什么反常。可是皇后的状况一直不见好,今早还见了红。乾隆和太后都很担心,又训斥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无能。
心情不好的乾隆在御花园遇到了赏花的令妃,乾隆又被令妃勾去了延禧宫。令妃这朵解语花,建议乾隆请道士进宫作法给皇后祈福。
乾隆一听,就想起蒙丹扮作萨满法师和含香约会的事儿。但令妃并不知道,还一个劲的说什么听表姐说宫外有一个道士特别的灵验,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家人请了那个道士给作法,病竟然好了。
乾隆想着,要不就试一次,如果真的有用,那岂不是更好。
令妃见将乾隆说动了,便微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的,这请道士的事儿,还是交给臣妾的娘家人去办吧。”
乾隆想了想,既然是令妃的表姐说的,那就让她们去办吧,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令妃就招表姐进宫。
翌日,一个道士就到坤宁宫作法。设好了法坛,道士嘴里念念有词:“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景娴在屋里躺着,对道士作法是一点儿也不信。
一会儿,容嬷嬷进来道:“娘娘,那道士说宫中有人用巫蛊之术害娘娘,皇上已经命人去各宫搜查了。”
景娴只觉得好笑,没有多问。
到了下午,还真就出了大事儿,在张贵人的屋里搜出一个布娃娃,布娃娃上写着皇后的生辰八字,布娃娃的腹部被扎满了细小的针。
吴书来接过布娃娃,立刻打了一个寒战,脸色大变,忙派人去通告皇上。
乾隆听完很是震惊,决定亲自去看看。
乾隆看到布娃娃,生气的道:“将张贵人及伺候的宫人先拉下去,关入大牢。”
张贵人磕头道:“皇上,奴才是冤枉的,望皇上早日查出真相,还奴才一个清白。”说完就起身,被侍卫带了下去。
张贵人和伺候的宫人被关进了了大内监牢。这个牢房,严格说起来不能算是“监牢”,它只是宫廷里,临时禁闭奴才的地方。
监牢铁栅门“叮铃哐啷”的阖上,侍卫们踏着大步而去。
张贵人望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四个宫女脸色苍白,吓的是魂飞魄散,抱在一起呜呜的哭着。但见四壁萧然,阴风惨惨。铁栅外的走廊上,插着两支火把,光线暗淡的照过来,到处都是阴影幢幢,张贵人心里害怕,万一查不出真相,那自己可是永无翻身之日,能否活着都不知道。
景娴对巫蛊更本就不信,只觉得一切不过是个圈套,这个设圈套的是令妃还是另有其人?自己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身边伺候的人都查过了没问题,难道是利用每日的请安来下药吗?可是这几日,因为身子的缘故已经免了大家的请安,还有什么时候可能下手?景娴想着,越想越觉得宫里真是可怕,你不害人,不表示别人不想害你,千防万防扔有空当。
晚上,小腹有间歇的轻微酸痛,景娴感到不好,忙让人去请胡太医。
景娴感觉越来越痛,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在体内流失,感到全身冰冷,眼前渐渐模糊,感觉好累,好想闭上眼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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