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先生的眼睛, 是黑色的呢。哈哈哈, 其实我更喜欢金色的眼睛。’
上野勋突然想起了不久前, 三日月宗近突然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三日月宗近也是坐在廊下喝茶,他正好路过,跟三日月宗近对上了眼, 之前也说过, 他对上这把太刀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总是发怵得厉害,刚想要别开眼去, 对方却来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上野勋只觉得莫名其妙,也没有搭理, 赶紧的就走了。
现在想来,这句话的意味, 他却突然明白了。
并不只是说他的眼睛是黑色的这么简单, 要知道,他那时候已经来了这个本丸有差不多一个月了, 但是三日月宗近这话的意思,却像是刚发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一样。
也就是说, 三日月宗近, 根本就没有正视过他, 不是轻蔑的意思,只是, 完全就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明明是微笑着,声音柔和, 却没有给他一个正眼。
不然也不会他都来了一个多月,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只怕是自己死在他面前,三日月宗近都能面不改色,因为自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就算是知道三日月宗近这把刀十分的自我主义,应该也不会像这样吧,上野勋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他的主君,虽然他是没有跟刀剑们联络感情,搞得像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但是……
不过上野勋也没见过其他的三日月宗近,毕竟三日月宗近是十分稀有的五花太刀,他也没办法去对比这个本丸里的这个三日月宗近到底正不正常。
这会儿,明明是上野勋自己提出的要让负伤的刀剑付丧神出阵,可在看见他们笑着欣然答应,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在意也许下一秒就要濒临碎刀的危险时,心里发慌的反而是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质疑也好,愤怒也好,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这种反应不正常。
原本是,原本这样反而省下了他的功夫,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今、今剑大人!?请不要开玩笑了,您这样,还有各位大人,身上的伤这么严重,怎么能去出阵呢!?”狐之助大声喊道。
它同样十分不能理解眼前这群付丧神的行为。
“不要紧,上野先生既然让我们出阵,就说明,那个地方是有时间溯行军对吧,既然有时间溯行军,就不能坐视不管啊……”今剑细细的喘着气。
听上去,像是十分效忠着上野勋,效忠着时之政府,为时之政府做事,可狐之助的直觉却告诉它不是这样的。
可它又不知道这群刀剑付丧神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不惜拼着碎刀的危险也要出阵。
上野勋命令刀剑付丧神们出阵,狐之助阻止不了,付丧神们于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踉跄着出门,脸上带着微笑,回来的时候,同样带着笑。
全员重伤。
可是狐之助接到的消息说,那个时代的时间溯行军已经全部都被消灭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
原本就是负伤的状态,又没有刀装,只是全员重伤而没有碎刀,还将时间溯行军全部消灭,真的就是奇迹。
狐之助知道这座本丸的刀剑是由翊常亲自锻刀的,底子本来就好,现在练度又高,肯定要比别的刀剑都要强,这也是它之前为什么坚持阻止上野勋的原因,本来已经做好了碎一两把的准备了,没想到只是全员重伤。
刀剑们回来后,只是让狐之助去通知上野勋一声,然后便一个扶着一个,走向了房间,接着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房门被“嗒”的一声拉上,这个房间里没有窗,便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还是,死不了。”有谁轻声说出声。
对于他们刀剑付丧神来说,碎刀就意味着死亡,可是他们死不了,碎不了。
想要死,想要沉入黑暗,追随那个人而去,可是那个人却不给他们机会。
又不想死,他们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审神者是,必要的。”
掩盖时之政府的耳目,只有审神者,才能接受到时之政府的指令,知道哪里有时间溯行军。
“再等一会儿,还有一会儿……”
……
……
上野勋越来越觉得这个本丸不正常。
自从上次那群刀剑付丧神集体负伤出阵,然后全员重伤回来,同样没有去手入室治疗,第二天就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当他下令出阵,还是没有任何抗拒的就接受了。
虽然,虽然显然这样子更好,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但是这样,就更加显得这群付丧神,没有属于人的七情六欲。
不,付丧神本来就不是人类,但是既然获得了人身,就会有属于人的感情还有苦痛,而这座本丸里的付丧神,实在是不像是人类。
以至于上野勋觉得自己,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总感觉有些窒息。
就算他跟他们见面说话的时间只有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就连吃饭也是他一个人单独吃的,但只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到难受。
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窒息,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这群付丧神的身上,不受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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