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都城相比,岭南并不大。从城门守卫到府衙众人,乃至府衙后院养的那几只狼犬,如今都听镇南王府的差遣。
可即便如此,阿云还是未能找到林思月的下落。明明有很多目击者,都说见过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陌生女子。
哪里是说不明白,不过普通人很少说官话的就是了。
“她还能跑哪儿去?”城里头的码头客栈以及城外的破庙,她都带人去找过了。
途经校场,她站在门外,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对方不可能藏在这。
校场是什么地方,都是男子,刀剑无眼,一个生人哪能随意混进去?
不过,她看见了自己的哥哥,云生。对方见了她也很高兴,还问她的差事办得怎么样,可不能让王爷失望云云。
阿云轻轻叹了口气,却又迅速挤出了一丝笑容,她不想让哥哥知道这些不光彩的事:“办得还不错。”
云生笑了,他提醒妹妹道:“殿下说了,要是你回来了,就前去见他。”
“殿下要见我?可是什么重要的事?”想着林思月逃脱的事,阿云心中着急,怕误了大事:“哥哥可知道?若是要紧的事,我现在便去。”
云生摇了摇头:“殿下并未提起过。”
“不过,殿下此时正与部下议事。”云生不是没有看出妹妹焦急的神色,他安慰道:“想来一时半刻,殿下也无空见你。你自去忙,等会我再探探殿下的口风。”
阿云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她跟云生说,自己如今就在府衙,还有差事要办,要是有什么事,让他差人来告诉自己一声就行了。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自己走进校场的大门,就能抓到逃走的林思月。而现在,她只能在岭南的人海中慢慢搜寻了。
萧景让并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虽然滇南毒虫毒草品类繁多,他也没有随身带毒药的癖好,喂给林思月的,乃是被搓成丸子的,用粮食制成的饴糖。
当然,也不能让这个女细作逍遥自在,是以萧景让才诓骗了她。
眼见到了回府的时辰,云生又将牛车牵了来,他就一阵闹心。林思月则在一旁低着头,似是不想让人看见。
他叮嘱云生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随手买了个丫鬟。”
其实还是关到大牢里头去最好,可云生说阿云已经回来了,若是将人送到府衙去,他怕是再无法弄清楚真相了。
等见到了阿云,知道了来龙去脉,若她真的是细作,再杀了她也不迟。
萧景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着哪种结果。
阿云已经在书房等着了。见了他,便行了礼:“拜见殿下。”
萧景让抬了抬手,让阿云先坐下来,不要拘谨:“阿福说了,你们的差事办得并不顺利,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想到王爷叮嘱过自己,她办的那些事最好不要让殿下知道,可阿福那个大嘴巴,也不知道说了多少。
阿云故作轻松回答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目前已有解决之法,就先不劳烦殿下。”
“都城如今局势如何?”见阿云不愿说,萧景让反而生了疑惑,便随口一问,想让对方降低戒心。
阿云都仔细地说了,他也听得认真,还顺手为阿云倒了杯茶水,并推到了她的面前:“你们捉来的那个女子,继续城里遍寻不着,也许是跑到城外了吧。”
“外头还有零散的流民作乱,阿云若是要出城寻人,最好也多带些人手。”
闻言,阿云的脸色瞬间变了,但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殿下都知道了。”
见低着头不愿再解释的阿云,萧景让也沉默了,他勉强压下随之而来的,带着疑惑与不可置信的情绪,挤出一些笑容,对阿云说:“你既事忙,那我便不留你了。”
他宁愿相信,那个女子其实是个细作。萧景让不是单纯的人,他知道,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条路,就会有很多事情会迫使他丢掉本心,也许连最后那一丝作为人的感情都会丢掉。
他一直强迫自己只想着战场上的事,不去想这些阴谋诡计。虽战场上也需谋略,可感觉还是与这不同。
现在究竟要如何处置那个女子?虽他开口同意让她出滇南,可此举是否会打断父亲的布置?
若要从中做个选择,事到临头,到底是选择相信父亲,还是放人家一条生路?
在此之前,还是最好先去见见父亲。萧景让如是想。
门外又传来吵人的声音,那个季家的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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