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明袍小僧的跟前。一把将人捞进怀中,怒骂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禅修原已身中数刀,左肩更甚被利剑刺穿。方才护驾挡刀之时,又为凤心颜这一击的气劲所震。如今,已是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可瞧着凤心颜微红的眼眶,和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禅修便硬逼着自己,强撑着挤出个笑容来:“我无碍,你不要哭。本就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哭起来丑的骇人。我现在可经不起你这般吓的。”
话音将落,见凤心颜忽而面容僵滞。咬牙切齿的怒斥道:“臭小子!看来这一剑不该刺穿你的左肩,而是应该割了你的舌头。”
禅修原想驳她几句,奈何话到嘴边,却发现喉咙一阵瘙痒难止。将一开口,便咳出一滩鲜血。而后,无了意识。
“臭小子!臭小子!禅修!”任凤心颜如何叫嚷,他皆全无反应。
如此一来,凤心颜却慌了神。少顷,才想起着手在他鼻翼间轻探。见他虽气息羸弱,到还有一息尚存,才松了口气。于此时,将发现自己方才双臂颤抖的厉害。
前方,杜蘋笙与布冥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应对。连动作也不觉越发迟缓。只稍露端倪,便让对方有机可乘,一连伤了几处。
盛平皇帝自持静待一方,冷眼旁观,从容对之。只是从他攥紧的双拳,和略微颤动的双腿间,可见他此时的慌乱。
于此时,忽闻殿外金戈铁马,锣鼓声起。不多时分,便见几方士兵奔涌而来。其人数兵力,皆远超在场的御林军。
杜家军常年征战沙场,其肃杀之气势不可挡,又岂是常驻京中的御林军可与之匹敌的。不消片刻,殿前形势便发生翻天逆转。须臾间,既终止了这场混乱。
一干将领尽数跪于殿前,沉声请罪:“臣等救驾来迟,望吾皇赎罪。”
盛平皇帝拂袖回身,端坐于殿前金椅之上。缓然开口:“众卿平身。尔等此次护驾有功,功过相抵。待日后回宫,在一一论功行赏。”
“谢吾皇圣恩!”
“谢吾皇圣恩!”......
杜蘋笙上前几步,将要行跪恩之礼,被盛平皇帝抬手拦下:“爱卿平身,无须多礼。”
他此番受伤着实颇重,胸前、颈肩皆身中数刀。见皇帝如此,便随即起了身。双手作揖,禀道:“今日御林军犯上作乱,现已全然受控。还请圣上明示,当如何惩处。”
“就地处决,不留活口,斩杀。”此时,年轻的君王端坐上首,睥睨众生。目光阴沉狠辣,冷意绝然。
杜蘋笙矗立下首,作礼,领命:“遵旨。”
实则,他心中早已知晓圣上会下达此等命令。如此行事作风,本就是皇帝一贯的处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