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然后去我们的老房子那里捡几味药草过来。”
说话的时候徐夫人从以前教高渐离读书识字的席案上拿起笔和竹简,江无夏眼疾手快的在已经干燥多时的砚台里浇上清水。
高渐离把盒子放在桌上,还没打开,徐夫人就已经写完了药单:“这是渐离中毒之后我就开始寻找的药草,都是最好、最适合的。恰好只差一味药引,所以就一直放着没用。”
“渐离,看来你真是命不该绝。竟然找到了横公鱼的鱼血和心脏。这药恰好能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了!”徐夫人把竹简交到江无夏的手中,“你要小心寻找,切不可拿错了。”
江无夏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明白或许高渐离的身体不用死了。
“小婿这就去办。”江无夏拿起竹简转身就出了竹屋。
他走了,徐夫人这才坐立不安的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只剩下半口微弱气息的高渐离的身体,他想走过去,但迈出两步后又折回来:“渐离,你说的横公鱼之血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也是机缘巧合。倒是师父你叫无夏大哥他……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的身体就要死了吗?”高渐离的手还压在盒子上,目光却看着床榻上的自己。
房中有一个及腰高的大木桶,里面的水汽散到鼻尖,闻着是草药汤的味儿。
高渐离意识到方才江无夏站在门口端着木盆就是在端冷水加在这冒着热气的木桶里的。这些药草汤的味道,他闻得出来。师伯,也就是江大哥的爹去世前,年方十四的高渐离也被带去师伯家。
那时候他们在厨房煮的药汤就是这个味儿。
这种场景很奇怪,看着他们在讨论马上要为自己清洗身子,且江大哥准备的艾草和其他几种净身用的香草——就好像在服侍将去之人。
加上师父方才说的话,高渐离越来越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这几日你的脉象一天不如一天,为师用尽全力也只能稍稍延迟毒和邪病入侵脏腑的时日。不过,已经快不行了。为师本以为自己又要……”又要失去一个爱徒,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高渐离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师父他这是在惧怕自己也像师兄一样离他而去。
“师父,你就放心吧。如今有了横公鱼的鱼血和心脏。我的身子会没事的。而且,我还答应过这个身体的家人,一旦我好了,就想办法把身体还给她……”高渐离笑着笑着,嘴角都僵了。
这个被自己占了身体的人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会半死不活的躺在沙滩上?他是做什么的?除了陆浅那丫头,他的家人还有谁?都在哪?
他们会不会也像师父担心我一样担心着这个男人?
徐夫人不知道高渐离在想什么,他见高渐离不说话了,不由得接过话头道:“渐离,你说,你遇见了他的家人?那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