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好?怎么了?”高启明发现我不太对劲,搬了个蒲团过来。
“我没事。就是突然见到自己四处找寻的师兄,心里有些不敢相信。我去烧茶。”我没有坐他搬来的蒲团,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外面的说话声其乐融融,我的心脏却越来越难受——不管怎么忽视,那就是狐狸的声音!
打了水倒进铜罐,我从一旁拿了癖好的柴火丢进火膛,用棕叶扇送风刚才煮面时还没熄尽的炭火,不多时火苗便窜起来。火苗高低闪烁,像极了我七上八下的心。
这个高渐离若真不是狐狸,他为什么要配合我的谎言说自己就是我师兄?
我想不明白!
看着我放在灶火旁边桌上的包袱,我咬牙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怎样,一定要找机会好好问一问他究竟是不是狐狸。想着,我又翻出茶叶放进铜罐中。
一盏茶的时间后,高昌大叔和李婶决定今天不开门做生意了,想要一家人好好聚聚。
而我也厚着脸皮留下来——就为了找机会同“高渐离”说话。
高启明正好也不去书院,就拉着高渐离问东问西。言语间我明白了高渐离到这里的缘由:他因为记得自己的家,就回了海棠村,恰好遇到回家的高启明。
在村子里歇息一晚后,高启明天刚放出一丝曙光就带着他来鱼舍。
十几年没回家的高渐离能准确说出自己小时候能记得的一切事情,看高昌大叔和李婶的模样也不像是话里有出入的模样。他们说到高兴处,提起不在人世的高欢,一家人哭成一团。
直到后半夜,高启明睡下,高昌大叔和李婶去为明天的鱼舍食材做准备,我才有机会和“高渐离”单独说话。
后院石阶上,我们并排而坐。我还是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而他却不似之前的慵懒随意,反而挺直腰背、单曲着一只脚,长剑立在地上,剑身被他圈在臂弯里。
夜色清凉,我的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火苗撩得我的脸发烫。不过,身下的石阶传来的凉意却让我头脑清楚:“狐狸,你是怎么知道高渐离小时候的事情的?”
我拽着一丝快要钻破心脏的希望问。不敢先问他是不是狐狸,就是怕自己听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答案。昏黄的蜡烛灯笼下,高渐离一脸莫名的转脸看我:“姑娘何出此言?什么‘狐狸’在下确实就是在鬼谷学艺的高渐离。”
我望着自己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对我说出如此陌生的话,只觉心口一堵,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道:“不过,我师父膝下确有一女。只是她并不是在下的师妹,而是师姐,且在五年前就已经许给我师兄,二人成亲至今琴瑟和鸣,孩子都能学挥剑了。”
说着,他忽然脸色一冷:“不知姑娘假冒在下的同门有何用意?听启明说姑娘你会驭兽之术,想必也不是简单之辈。莫非,姑娘是刻意潜入海棠村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