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到了这里,也算是返城了。这里毕竟是伊春市区,用的城镇户口,吃供应粮。而且可以不用干农活了,又在当时人们十分羡慕的铁路系统工作,心里十分满足。
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姑娘,工作十分出色。人长得漂亮,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脸上的眼睛、鼻子、嘴都长的十分精致,加之她的人随和开朗,追求她的人很多。
她说,那时她毕竟还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不久就在那些追求她的人当中,为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献出了自己的贞操,并与那个人真心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至到她怀孕。
当她被医生告知已经怀有身孕时,她不知如何是好。当她怀着不知上高兴还是害怕地来到那个男人面前时,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做掉!”她不解,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那时,一个大姑娘做流产,还不如让她去死。他说,这事如果让他媳妇知道,更不能领导知道,否则他死定了。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绝望之下,吃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想了此一生。她感到无法面对世人,无法继续生活下去。那时人们的观念还是很不开放的,女人犯了这样的错误是不能被容忍和原谅的。
辛姐说:当时有人问我,你不知道他结婚了吗?我都傻了。她们都不相信我不知道他结婚了,她们甚至认为是我在有意破坏人家的家庭。她们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结婚了呢?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有老婆呢?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没法说得清。但是,我当真就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已经有老婆,我那儿知道呢?那时我才十八岁,到这儿来没有几天,对这的情况不了解,对世间的事情也不了解多少。就是因为这事儿,我恨我妈,她从小对我管束的太严了,使我生活在过于闭塞的环境里,没有对自己最起码的保护意识。我是用了一生的幸福作代价来学习生活、来认识世界,多悲哀啊!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痛苦经历,辛姐不再谈感情,甚至她也不谈亲情。她说她连春节都不回去,也不给妈妈写信,更不用说寄钱了。她说,现在世界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心动,让她感到温暖,让她感兴趣。
辛姐娓娓地述说着,任凭泪水在脸上流着,但她的语调里没有痛苦,辛平知道经历了那样一场劫难后,痛是心里的痛,是彻骨的痛,是别人没有办法理解的痛,脸上流着的泪,是从她的心里流出来的,那也不是泪,而是血,是心里在流血。
哀,莫大于心死。
辛平是一个不愿流泪的姑娘,特别不愿在别人的面前流泪。她无声地听着辛姐的讲述,不插话,也不出声,她感受着辛姐的那份伤痛,她同情辛姐。同时她也憎恨那个给辛姐造成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心灵创伤的那个男人,他也许不是一个恶人,不是一个罪犯,但最起码他是一个不负责的人。
一个不负责的人,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你一定要远离的人,辛平在心里告诫自己。